下一瞬，意识如断线风筝，急速下坠。
现实里，林风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皮剧烈跳动，指尖微微蜷缩，似要抓住什么。可他的双眼仍未睁开，气息微弱，仿佛随时会断。
苏然看到这一幕，脚步钉在原地。撤，还是留？
小米已经爬到门口废墟边缘，扒开一块石头，露出一条狭窄缝隙。“能通！但只能一个一个过！现在走还来得及！”
“那你先走。”苏然转身，把大壮往肩上扛。
“你疯了？林风还没醒！”
“我知道。”苏然咬牙，“可我要是现在扔下他，以后每次闭眼，都会看见他一个人站在这儿等死。”
“那你打算背两个出去？你扛不动！”小米急了，“大壮快不行了！烙印已经侵到心脉！林风就算醒了也没法立刻动！你这是陪葬！”
“那你说怎么办？”苏然吼了回去，“让他一个人在这儿烂掉？你说走就走，当他是任务目标完成就删的Npc？”
小米愣住，嘴唇颤抖。
“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苏然声音低下来，喘着粗气，“但我不能做那种人。林风每次拼死，都是为了把我们拉出去。这次换我守着他。”
她一步步退到林风身边，把大壮轻轻放下，重新撑起护盾。灵力早已枯竭，这一击纯粹靠意志支撑。护盾黯淡如残烛，摇摇欲灭。
小米站在通道口，手里攥着那块破电路板，指节发白。她看着两人，又看看外面那条生死未卜的缝隙。
“妈的……”她低声骂了一句，转身走回来，“谁准你一个人当英雄了？咱们是小队。”
她把电路板塞进嘴里，双手在地上快速画出一组反向频率符文，准备用自己的终端残骸制造一次短脉冲，干扰能量球可能的二次爆发。
“要是死了……记得把我终端修好。”她咧了咧嘴，“我还欠自己一个完整备份。”
头顶最后一根主柱发出刺耳的撕裂声，开始缓缓倾倒。
尘浪扑面而来，光芒剧烈晃动。
林风的手指再次抽动，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
苏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捏了捏。
小米双手按地，符文亮起微光。
大壮在昏迷中咳出一口血，胸口的符文缓缓蠕动。
整座遗迹发出沉闷的断裂声，如同大地在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