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大门口的柜子旁时,他顺手抓起柜上的鸡毛掸子,紧紧攥着木柄。
他蹲在柜子后,紧张地盯着战局。
雁知许显然也有打架的底子,避开对方的拳头后,手肘直接顶向那人的胸口,动作干脆利落,两人你来我往,居然打得有来有回。
匕首在昏暗的楼道光线下闪着冷光,好几次都擦着雁知许的衣角划过,看得灼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那小个子突然停下了动作。
他被雁知许的膝盖顶在小腹,却没再反抗,反而缓缓抬起头,帽子滑落下来,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
那眼神像毒蛇似的,越过雁知许,直直盯住了角落里的灼华,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雁知许瞬间察觉到不对,猛地侧身挡在灼华和那人之间,后背紧紧护住身后的方向。
小个子盯着雁知许,又看了眼灼华,似乎在权衡什么。
几秒钟后,他突然发力推开雁知许,转身就往楼道里跑。
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老鼠,转眼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
雁知许没追,而是立刻转身走到灼华身边,蹲下身扶住他的胳膊,声音还带着点未平的喘息:“叔叔,你没事吧?有没有碰到哪里?”
灼华摇摇头,手里的鸡毛掸子还没松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目光落在门口空荡荡的楼道上,冷风顺着门缝灌进来,吹得他指尖发凉。
他缓缓转头看向雁知许,眼神里缠满了复杂的情绪。
雁知许站起来挡在他身前的样子,还有那利落的身手,都和平时那个柔弱需要照顾的小孩,判若两人。
雁知许垂着眸,“叔叔会为我保密吗?”
灼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着他,反问了一句:“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雁知许没有半分犹豫,只有毫不掩饰的坚定,“当然。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只要能护着叔叔,哪怕是一命换一命,我也绝不会退一步。”
*
雁知许坐在轮椅上,正弯腰收拾散落在地板上的杂物。
徐砚秋推门走进来,刚换好鞋,目光扫过客厅,“你们在家打架了?”
没人回答。
灼华起身去厨房倒水,客厅里只剩雁知许,他手顿在半空,没接话。
徐砚秋见状,把手里的菜篮子往玄关柜上一放,径直走到雁知许面前,故意调侃道:“怎么,跟你叔叔闹别扭了?还是说……你叔叔不要你了?”
雁知许抬眼看向他,嘴角抽了抽。
灼华趴在窗台上,目光直勾勾盯着窗沿上那只粉色小破花盆。
里面的土倒是松松软软,却连一点绿芽的影子都没有。
徐砚秋见他这副蔫蔫的样子,凑过去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着问:“怎么了?”
“你看它,”灼华伸手戳了戳花盆边缘,“为什么还不开花?别说花了,连芽都没发一根。”
徐砚秋心里“咯噔”一下。
这盆蔷薇他可是当爹一样伺候,可它就是不给面子,半点要冒芽的迹象都没有。
他连忙找补,语气尽量自然:“哪能啊,可能它还没准备好,在土里攒劲呢,过几天说不定就冒芽了,别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