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房门被推开,灼华与门口的蒋逸舟猝不及防地对视上,空气瞬间凝固。
蒋逸舟看着收拾妥当的行李箱,声音平静得听不出半分波澜:“你要搬出去了?”
“……对,可能还要等几天。”
相顾无言,只有呼吸声在寂静中交错。
蒋逸舟张了张嘴,喉咙里却涌上一阵酸涩,惊得他顿了顿。
片刻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字句间带着压抑的狠戾:“走了,就别再想着回来。”
“否则,我一定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灼华被蒋逸舟眼底翻涌的恨意彻底淹没,心头一窒——
他竟恨自己到这种地步?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灼华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对……对不起,之前……是我的错。”
他现在可没资本跟蒋逸舟硬碰硬,更不想真的落得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眼下先顺着他避开锋芒才是上策。
蒋逸舟摔门而去。
*
灼华双手拎着秦澈帮他备下的上门礼,心里写满不情愿,脚步是灌了铅。
秦澈却半点没察觉他的抗拒,傻呵呵地拽着他就往里走。
客厅里,秦父秦母端坐在中间的沙发上,秦翊则独自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里,三人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交谈间的气氛出乎灼华意料,没有预想中的嫌弃与刁难,却也算不上多热络亲近。
这也多亏了秦澈在一旁不住地打圆场,更亏了他始终坚定地护着灼华,事事都站在他这边。
灼华望向秦澈,正撞见他脸上那抹全然坦荡、毫无保留的笑,像晒足了阳光的,软得人心头发颤。
他不自觉地也弯了弯唇角,可下一秒,眼前的人影却忽然与记忆里的轮廓重叠——是何逸尘。
心头猛地一揪,涩意顺着血管漫开来,眼眶微不可察地泛起热意。
灼华迅速别开脸,手在身侧悄悄攥紧,将那点汹涌的情绪死死按下去。
他才不是他。
何逸尘是山,是风,强大得无所畏惧。
他们是不一样的。
世间只有一个何逸尘,再无第二人可替代。
*
灼华自己也没料到,头回登门见秦澈父母,竟就这么在秦家住了下来。
秦澈问他,要不要搬出去单住。
灼华想都没想就摇头:“不搬。”
他心里门儿清,秦澈能有如今的好日子,全靠家里疼宠。
真要是离开了秦家,还怎么讨好大腿。
晚饭后,秦父进了书房,秦母约了几位好友出去做护理,秦澈又去给灼华找全家相册了,偌大的长桌旁霎时只剩下灼华和秦翊,两人隔着桌面遥遥相对。
灼华望着对面那个始终清冷沉稳的男人,小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