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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楼梯间的怪声(2 / 2)

那天晚上,我没敢再去接水。可凌晨三点,喉咙又开始发干,像有蚂蚁在爬,痒得人心慌。我喝了床头的隔夜水,没用,还是渴,渴得心里发慌,非得到楼下接那口凉水不可,像被什么东西催着。

我壮着胆子打开门,楼道里的声控灯不知被谁修好了,亮堂堂的,白惨惨的光照在墙上,反而让人更不自在,把所有阴影都放大了。我蹑手蹑脚地往下走,眼睛盯着三楼平台,空的,心里松了口气,脚步也轻快了点。

接完水往回走,走到三楼半时,我又听见了\"哼\"的一声。

比上次更响,带着股怨气,像在耳边吹的,气浪扫过我的耳垂,凉得发麻。

我猛地抬头,三楼平台的窗边,林晚又站在那,背对着我。还是那件蓝连衣裙,头发垂在背后,双手垂在身前。这次我看清楚了,她手里攥着东西——是根红绳,很细,绳头拖在地上,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像条小蛇。

我没敢停,加快脚步往上走。经过她身边时,我故意咳嗽了一声,想让她知道我看见了,也想给自己壮胆。

她没动,也没回头。可我经过她身边的瞬间,闻到了股更浓的腥气,还夹杂着点消毒水的味,像医院太平间里的味道。

就在我走到四楼门口,掏出钥匙的瞬间,身后传来脚步声。

\"啪嗒,啪嗒。\"

很慢,很轻,正从三楼往上走,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像在数台阶。

我猛地回头,林晚站在三楼到四楼的转角,离我只有五级台阶。声控灯亮着,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很白,白得像纸,没有一点血色,连嘴唇都泛着青。但眼白却红得厉害,布满血丝,瞳孔却很小,像两颗黑钉子,死死地盯着我,嘴角往下撇着,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嘴角边还沾着点黑渍,像没擦干净的灰。

最吓人的是她的手——指甲又尖又长,缝里果然有黑红的东西,红绳在她指间绕了三圈,末端拴着个小小的银锁,锁上刻着个\"安\"字,已经发黑了,边缘还沾着点絮状的东西,像干涸的血痂。

\"哼!\"

她朝我走了一步,膝盖还是不打弯,像个僵尸,脚底板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响。红绳随着她的动作晃到地上,拖出道深色的痕迹,像在地上画符。

我赶紧开门进去,\"砰\"地关上门,心脏差点跳出来。靠在门上大口喘气,透过猫眼,我看见她站在我家门口,双手垂在身前,红绳在地上盘成个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猫眼,瞳孔里映着我的影子,像被吸进去了。

她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直到声控灯灭了,楼道里重新陷入黑暗,她的影子才和黑暗融在一起,分不清哪是她,哪是墙。

接下来的几天,我总能在楼道里遇见她。有时是早上上班,她从楼上下来,垂着手,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走过,留下一股腥气,能在我衣服上挂半天;有时是晚上回家,她站在三楼平台,背对着我,红绳拖在地上,月光照在她身上,蓝裙子像块浸了水的布。

每次遇见,她都会\"哼\"一声,声音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怨毒。有次我提着刚买的菜上楼,经过三楼时,她突然\"哼\"得特别响,吓得我手里的番茄掉在地上,滚到她脚边。她低头看了眼番茄,没动,可我看见她的手指蜷了蜷,指甲差点戳进掌心。

我找了李叔好几次,让他联系房东把林晚赶走。李叔每次都答应,可总说联系不上房东。后来被我问急了,他才压低声音说:\"那房子根本没房东,前几年住的是个老太太,在屋里走了,死后三天才被发现,之后就一直空着......\"

我吓得浑身发冷,鸡皮疙瘩从脚脖子爬到后脑勺:\"那林晚是怎么住进去的?她有钥匙?\"

\"不知道,\"李叔的脸发白,像刚被抽了血,\"有天早上我来上班,就看见302的门开着,她在里面收拾东西,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屋里黑得很。我说要登记,她就'哼'了一声,把我赶出来了。那眼神......啧啧,像要吃人。\"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楼道里往下走,林晚跟在我身后,\"啪嗒啪嗒\"地走着,红绳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响。我想跑,可腿像灌了铅,怎么也动不了。她追上我,把红绳缠在我脖子上,银锁勒得我喘不过气,锁上的\"安\"字硌在我喉咙里,像块烧红的铁。

\"你看见他了吗?\"她贴着我的耳朵问,声音又尖又细,像指甲刮玻璃,\"他说会回来的,带着我的锁......他说在四楼等我......\"

我猛地惊醒,冷汗湿透了睡衣,脖子上还有勒紧的感觉。墙上的钟指着三点,喉咙又开始发干,这次不是渴,是像被什么东西勒着,喘不过气,胸口闷得像压了块砖。

我不敢再去接水,打开窗户想透透气。窗外的老槐树下,站着个影子,是林晚。她仰着头,朝四楼的方向看,双手在身前抓着什么,红绳在月光下像条蛇,缠在她手腕上。

突然,她的头猛地往旁边一歪,脖子像断了似的,角度大得吓人,脸几乎贴到肩膀上。可她还在看我家窗户,嘴角咧开个诡异的弧度。

我吓得关上窗户,缩在床上发抖,用被子蒙住头,可还是能听见楼下传来\"哼\"的一声,轻飘飘的,像顺着窗户缝钻进来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门外传来\"哼\"的一声,很近,像就在门缝边,接着是脚步声,\"啪嗒啪嗒\",走进了楼梯间,慢慢往下走,越来越远。

第二天,我没去上班,请了假收拾东西,我要搬走。这地方太邪性了,再住下去我会疯的。收拾到一半,门铃响了,是李叔,脸色惨白,手里拿着张纸,手抖得像筛糠。

\"302出事了。\"他声音发颤,把纸递给我,手指冰凉。

是张寻人启事,上面的照片是个年轻男人,眉眼很干净,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个名牌,写着\"周安\"。启事上写着,男人叫周安,是市医院的医生,三个月前失踪了,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我们这栋楼附近,有人看见他进了这栋楼。

\"警察刚才来的,\"李叔的声音抖得厉害,\"他们在302发现了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银锁,就是林晚手里的那个,上面刻着的\"安\"字已经被磨得看不清了,锁扣处还缠着半根红绳。

\"警察说,周安是林晚的未婚夫,三个月前在这栋楼里被人杀了,尸体一直没找到......他们在302的地板下发现了血迹,还有这个锁。\"李叔咽了口唾沫,\"法医说,血迹有被拖拽的痕迹,从客厅一直到门口,像是被人拖去了楼梯间......\"

我突然想起林晚的蓝连衣裙,想起她指甲缝里的黑红,想起她走路不打弯的膝盖——那不是走路,是被人拖拽的姿势,膝盖被硬生生活生生掰得不能弯了。还有她总站的三楼平台,离302的门只有几步远。

那天下午,我搬离了那栋老楼。搬家公司的师傅说,他们在三楼平台看见个穿蓝连衣裙的女人,背对着他们站着,手里攥着根红绳,嘴里哼哼着,像在哭。他们喊了一声,女人没回头,径直往楼上走,走到四楼时,突然消失了,像融进了墙里。

我再也没回过那栋楼。但有时在半夜三点,我还是会准时醒,喉咙发干,耳边仿佛能听见\"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还有一声清晰的\"哼\",带着股腥气,从门缝里钻进来。

后来听李叔说,警察在302的地板下挖出了周安的尸体,蜷缩着,手里攥着半根红绳,和林晚的那半根刚好能对上。而林晚,再也没人见过,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只是那栋楼的声控灯,又坏了。住户们说,半夜总能听见楼道里有脚步声,\"啪嗒啪嗒\"的,从三楼往上走,走到某扇门前,就会传来一声\"哼\",然后是红绳拖在地上的声音,\"沙沙,沙沙\"。

他们还说,那脚步声很怪,膝盖不打弯,像个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