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骇人的是,谢老三的右手紧紧攥着个银镯子,王阿狗费力地掰开他的手指,取出银镯子,借着湖面透下来的微弱光线,看到内侧刻着“谢王氏”三个字。王阿狗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正是他失踪多年的婆娘的陪嫁物吗?
“这不可能!”村长用铁钩挑起镯子,满脸的难以置信,“她三年前就...”村长的话还没说完,湖面突然泛起大朵大朵的血花,就像被什么东西搅动了一样。所有打捞队员都吓了一跳,纷纷握紧手中的鱼叉,指向水下。只见谢老三的尸体竟然正在缓缓坐起,腐烂的胸腔里钻出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在他的胸口蠕动着,场面恶心至极。王阿狗只觉得一阵反胃,差点吐了出来,心里充满了恐惧和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祠堂里,供桌上的长明灯突然“噗”的一声熄灭了,整个祠堂瞬间陷入一片黑暗。王阿狗正跪在祖宗牌位前磕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黑暗中,他听见了谢老三拖着铁链的脚步声,“哗啦哗啦”的声音由远及近,那腐臭味也越来越浓,像条湿冷的舌头舔过后颈,让他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供桌上的蜡烛“噼啪”一声炸响,火光一闪,映出谢老三背后的女人。那女人穿着血红的嫁衣,盖头下不断滴落黑水,在地上汇聚成一滩。王阿狗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冲破胸膛。
“我的...新郎官...”女人伸出手指,穿过王阿狗的胸膛,冰凉的指尖捏住他的心脏。王阿狗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珠悬浮在空中,慢慢地凝结成谢老三扭曲的笑脸。他想挣扎,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只能绝望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难道自己今天要命丧于此?
洪水终于退去了,村子里来了一群穿白褂子的人。他们神色严肃,在湖边插满了黄符,嘴里念念有词,然后举着铜盆烧起了纸钱。烟雾缭绕中,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王阿狗躲在芦苇丛里,好奇又害怕地看着这一切。只见那些人从湖底捞起了七具尸体,王阿狗仔细一看,全是谢老三失踪的亲人。最末那具女尸手腕上,还系着当年被谢老三扔进灶膛的红头绳,在风中轻轻晃动。
“他们在炼尸。”铁柱不知什么时候又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手里还攥着把生锈的柴刀,神色慌张地说道,“谢老三在湖底建了座...养尸池。”说完,他转身就想跑。王阿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铁柱的后颈,只见趴着只血蜘蛛,八条腿正使劲往皮肉里钻。王阿狗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心里想着这村子真是越来越邪乎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一切啊?
中元节那晚,月亮又大又圆,像个惨白的圆盘挂在天上。王阿狗却被五花大绑在祠堂的梁柱上,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无助。
谢老三举着火把,慢慢地朝他走来。火光映照下,谢老三脸上的皮肉像融化的蜡油一样往下淌,露出里面森然的白骨,模样恐怖至极。供桌上摆着七碗发霉的米饭,每碗都插着三根倒立的香,烟雾缭绕,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轮到你了。”谢老三把斧头抵住王阿狗的喉咙,恶狠狠地说道,“你爹当年偷看过...”谢老三的话还没说完,祠堂大门突然“轰”的一声轰然洞开。一阵冷风吹过,王阿狗不禁打了个寒颤。
月光里站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盖头被风吹起一角,露出半张腐烂的脸,正是谢老三婆娘的模样。她的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盯着王阿狗,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王阿狗看到这一幕,眼睛瞪得老大,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牵扯到自己的爹?
次年清明,阳光明媚,本该是个充满生机的日子,可王阿狗的心里却始终笼罩着一层阴影。他独自一人在自家田埂上插稻草人,试图让自己的生活回归正轨。
当他把最后一根草茎编进稻草人脖子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缓缓转过身望去,只见谢老三正蹲在田埂尽头,手里攥着个血淋淋的银镯子,眼神阴森地看着他。谢老三的身后还跟着七个穿嫁衣的女人,她们的脸上毫无表情,眼神空洞。
“该换新稻草人了。”谢老三咧开嘴,淌着蛆虫的嘴一张一合,举起斧头指向王阿狗。王阿狗惊恐地看向田埂上的稻草人,只见它们突然齐刷刷地转头,草茎眼睛里渗出黑红的液体,在阳光下泛着铁锈般的光泽。王阿狗只觉得一阵绝望,难道这可怕的诅咒永远都无法结束吗?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谢老三和那七个女人一步步朝他逼近,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王阿狗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但他知道,这个充满诡异和恐怖的噩梦似乎还远远没有结束。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透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压抑。他想大声呼救,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谢老三和那七个女人的身影越来越近,他能清晰地看到谢老三眼中的疯狂和那七个女人空洞的眼神,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走向他,走向未知的恐惧……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王阿狗的大脑飞速运转,他努力回忆着这一切发生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其中的破绽,找到一丝求生的希望。可恐惧让他的思维变得混乱,他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永远无法逃脱的恐怖循环,每一次的遭遇都比上一次更加可怕。他的心跳声在耳边如擂鼓般响着,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谢老三手中的斧头,那寒光闪烁的斧头仿佛下一秒就会落下,结束他的生命……
而此时,田埂上的稻草人仿佛也被赋予了某种邪恶的力量,它们草茎眼睛里渗出的黑红液体越来越多,在田埂上汇聚成一道道诡异的溪流。那些稻草人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它们微微晃动着身体,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悲剧欢呼。王阿狗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绝望,难道自己真的要成为这恐怖诅咒的牺牲品吗?
突然,王阿狗的目光落在了谢老三身后的那七个穿嫁衣的女人身上。他发现其中一个女人的嫁衣上有一个熟悉的图案,那是他小时候在村里的老房子上看到过的,据说那是一种古老的封印图案。他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他强忍着恐惧,仔细观察着那个图案,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就在这时,谢老三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斧头高高举起……
王阿狗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然而,就在斧头即将落下的那一刻,一阵狂风突然刮起,吹得众人睁不开眼。等风停了,王阿狗惊讶地发现,谢老三和那七个女人竟然消失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田埂上,周围是一片死寂。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心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深深的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谢老三和那七个女人去了哪里?这个恐怖的诅咒真的结束了吗?
王阿狗缓缓站起身来,腿还在不停地颤抖着。他望着空荡荡的田埂,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个村子的秘密也许永远无法解开,但他也明白,自己必须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否则,下一次也许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于是,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离开了田埂,离开了这个充满恐怖回忆的村子……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那些稻草人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它们草茎眼睛里的黑红液体虽然不再渗出,但那股诡异的气息却依旧弥漫在空气中,仿佛在等待着下一个猎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