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瞳孔(2 / 2)

我在角落里翻找着,终于找到了一本发霉的族谱。

族谱的纸页已经泛黄,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

我小心翼翼地翻开族谱,上面记载着:1947 年,族里爆发了一场可怕的传染病,整个村子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

年仅十三岁的王小莲,被愚昧的族人当成灾星,活埋在了屋后。

下葬当晚,从那小小的土坟里,传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嚎声,每到夜晚,那哭声就在村口回荡,仿佛是王小莲的冤魂在诉说着自己的悲惨遭遇。

直到第二年,一群乌鸦飞来,啄光了她的眼睛,那哭声才渐渐消失。

“这把梳子......”

母亲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我惊讶地发现,她脖颈处浮现出和猫爪印一模一样的青痕,仿佛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烙印上去的。

“你王奶奶临终前说,要留着这梳子给未出生的孩子辟邪......”母亲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噩梦之中。

七月十五子夜,这个被认为是阴气最重的时刻,整个世界仿佛都被一层诡异的面纱所笼罩。

我在睡梦中被老黑猫那凄惨的呜咽声惊醒。

我猛地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老黑猫正用爪子拼命地抠挖着墙壁,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将这寂静的夜划破。

墙皮在它的抓挠下纷纷脱落,露出了一个锈蚀的铁盒。

我颤抖着走过去,打开铁盒,里面装着一张泛黄的出生证明。

我的目光落在母亲名字栏上,上面赫然写着“王小莲”,而出生日期,正是 1987 年 7 月 15 日。

看到这个名字和日期,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只鸟儿在扑腾翅膀。

我惊恐地看向窗外,只见成千上万只乌鸦聚集在一起,它们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宛如无数颗冰冷的宝石。

在乌鸦群中,我看见王阿婆穿着那件熟悉的碎花袄,缓缓地走了出来。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怀里抱着一个襁褓。

襁褓里伸出一只青灰色的小手,那手瘦骨嶙峋,指甲又长又尖,正朝着我伸来,仿佛要掐住我的脖子。

我想要尖叫,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拼命挣扎,却感觉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分毫。恐惧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越伸越近......

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殡仪馆工作人员打来的电话,打破了这可怕的寂静。

当时,我正抱着老黑猫发呆,电话铃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工作人员在电话那头说,在王阿婆的墓里挖出了一个刻有我生辰八字的陶罐,罐里塞满了婴儿指甲和染血的棉布。听到这个消息,我只觉得头皮发麻,一种深深的恐惧涌上心头。

“你母亲......”我刚想说话,手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那声音尖锐而凄惨,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我颤抖着接通电话,却只听见风声和乌鸦的叫声,那声音阴森恐怖,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母亲不知何时从身后抱住我,我感觉到她身体在微微颤抖。

月光洒在她的后颈,我惊讶地发现,她后颈的胎记在月光下泛着青紫色,形状和猫爪印完全一致。我转过头,看着母亲,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仿佛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即将被揭开。

暴雨如注的夜晚,狂风在外面肆虐,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死神在敲响催命的鼓点。

我举着摄像机,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老宅。老宅在暴雨中显得格外阴森,仿佛是一座被诅咒的城堡。

老黑猫的坟头长出了一棵怪树,树干上布满了人脸,那些人脸表情各异,有的惊恐,有的愤怒,有的痛苦,但每张脸都在重复着同一个动作:用指甲抠挖树皮。那场景诡异至极,让人毛骨悚然。摄像机自动录制下这诡异的画面——树根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正慢慢地拼成一个“逃”字。

就在这时,母亲突然出现在镜头里,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

她脖颈处的青痕,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张裂开的嘴,正对着我缓缓说道:“该还债了。”

话音未落,她身后浮现出无数个襁褓,每个襁褓里都伸出一只青灰色的手,那些手像藤蔓般朝着我伸来,紧紧地缠住我的脚踝。

我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那些手的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