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厕中人(2 / 2)

看到我,她快步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往我手心里塞了一张黄纸,神情严肃地说:“你们那屋以前是产科病房,1998年有个产妇难产,血把整面墙都染红了......”

我接过黄纸,盯着上面歪扭的朱砂符咒,心中一阵疑惑。

突然,我想起上周擦玻璃时,在窗外空调外机上看见过同样的图案。

当时我以为是前任租客留下的恶作剧,并未在意,现在想来,那个位置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够轻易够到的,难道这一切真的与当年的事件有关?

当晚,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将符咒贴在了厕所门楣上。

深夜两点十七分,万籁俱寂,熟悉的催促声再次响起。

这次,声音里带着一种金属刮擦的杂音,像是有人用指甲在黑板上写字,尖锐刺耳,让人浑身不自在。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仿佛要穿透我的耳膜,钻进我的大脑。我蜷缩在床上,用被子紧紧捂住耳朵,试图隔绝这可怕的声音,然而,那声音却像鬼魅一般,无孔不入,让我无处可逃。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终于,我再也无法忍受,抄起水果刀,不顾一切地冲出厕所。

月光如水,洒在客厅的地面上,一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婆赫然站在那里。

她手里攥着一把沾血的剪刀,眼神中透着一股疯狂与怨毒。

她脚边躺着一个襁褓,破口处露出一团蠕动的黑色毛发,仿佛是一个生命在挣扎。

“把孩子还给我!”老太婆突然尖叫起来,指甲瞬间暴长三寸,如同一把把利刃,直刺我的咽喉。

我惊恐万分,下意识地挥刀砍去,刀刃却像砍在了空气中,穿过她的身体,劈在墙上,震落大片墙皮。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这老太婆究竟是人是鬼?

就在这时,丈夫的惊呼声突然在身后炸响:“小芸!你疯了吗?”

他慌乱地拽着我后退。

我转头看向他,却看见老太婆正蹲在地上捡头发。那些发丝像活物般扭动,慢慢地拼成了一个“冤”字。

那血红的“冤”字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用鲜血写成,诉说着无尽的怨恨。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这一切实在是太恐怖了,仿佛我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噩梦之中。

三个月后,我发现自己身体有些异样,便去了医院检查。

在b超室里,医生盯着屏幕,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如纸。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缓缓说道:“胎儿心率异常,像在......挣扎。”

听到这话,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回家的路上,经过一个工地。工人们正在挖掘土方,突然,半截石碑从土里露了出来。

石碑上布满青苔,碑文记载着1998年妇产科发生的一场火灾,死者包括“双胞胎产妇林秀兰及女婴”。

照片上的女人眼睛位置是两个黑洞,手里还攥着一把烧焦的剪刀,那模样看上去格外恐怖。

看着石碑上的记载,我只觉得头皮发麻,难道这一切的诡异事件都与这场火灾有关?

当晚,夜深人静,厕所里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

那哭声尖锐而凄惨,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求救声。

我举着手电筒,战战兢兢地冲进厕所。在镜子里,我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丈夫正抱着襁褓,拼命地往便池里塞东西。

他的脖颈处浮现出和老太婆相同的青筋,嘴角咧到耳根,脸上露出一种扭曲的笑容:“终于找到替身了......”

看到这一幕,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法挪动分毫。

我惊恐地看着他,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丈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了摆脱这可怕的困境,我四处打听破解之法。有人告诉我,将符咒浸在黑狗血里,或许能起到作用。

于是,我按照方法,把符咒浸在搪瓷盆里的黑狗血中,看着它们在盆里慢慢蜷曲成团。然而,事情并没有因此而好转。

从那以后,丈夫开始整夜梦游。他像个被操纵的木偶,在客厅墙上刻满了“冤”字。

每一个“冤”字都像是用他的怨恨刻成,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他的体温也越来越低,有天夜里,我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摸到他后腰有块凸起,那凸起的形状竟像藏着一个婴儿。

我吓得立刻缩回手,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王阿姨得知情况后,送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汤。

她神情凝重地说:“当年那对双胞胎没死透,被扔进化粪池又爬出来了。”

她指着窗外,“看那棵泡桐树,树洞里还塞着半截脐带。”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棵泡桐树在夜风中摇曳,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又是一个暴雨夜,狂风呼啸,雨滴猛烈地敲打着窗户。我在睡梦中被一阵重物拖拽的声音惊醒。

我颤抖着打开厕所门,看见丈夫正蹲在便池前,后背隆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他缓缓转过头,嘴角咧到了不可能的角度,声音沙哑而阴森:“该换我接生了......”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让我陷入了无尽的恐惧之中。我知道,这场噩梦还远远没有结束,而我,似乎永远也无法逃脱这可怕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