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警官,苏法医,快请坐!”张大海给两人倒了杯热茶,叹了口气,“你们是为了当年仓库纵火案来的吧?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张大爷,我们这次来,是想向您核实一些情况。”林砚开门见山,“1980年纵火案发生前,您是不是和一名陌生男子在仓库门口争执过?”
张大海的眼神黯淡下来,点了点头:“没错,那人叫王富贵,是附近农药店的老板。当年纺织厂从他那里进了一批农药,货款一直没结,他来催账,我跟他说要等厂里审批,他就急了,跟我吵了起来,还说要让我们纺织厂‘吃点苦头’。”
“他当时有没有说具体要怎么做?”林砚追问。
“没说具体的,但他语气很凶,眼神也吓人。”张大海回忆道,“我当时没当回事,没想到几天后,仓库就着火了……林警官,你父亲的事,我一直很愧疚,如果我当时能多留意一下王富贵,或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悲剧了。”
林砚心中一酸,强压下情绪:“张大爷,这不怪您。您知道王富贵后来去哪里了吗?”
“听说他把农药店关了,去了邻省的临市,好像是投奔他亲戚去了。”张大海想了想,补充道,“我还记得他有个儿子,叫王小虎,当年在纺织厂当临时工,纵火案发生后,他也辞职了。”
得到关键线索,林砚和苏晓起身告辞。离开家属院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路灯昏黄的光线洒在马路上,拉长了两人的身影。
“临市距离南州只有一百多公里,我们明天就动身,查找王富贵的下落。”林砚语气坚定,“父亲的案子,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苏晓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陪你一起去。”
回到局里,林砚立刻调取了临市的户籍档案,很快找到了王富贵的下落。他现在住在临市的一个老旧小区里,开了一家小小的杂货店。
第二天一早,林砚和苏晓带着两名警员,驱车前往临市。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终于抵达了王富贵所在的小区。
在小区居委会的配合下,他们找到了王富贵的杂货店。此时,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正坐在柜台后算账,正是王富贵。
看到突然出现的警察,王富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王富贵,我们是南州市公安局的,想向你了解一下1980年南州纺织厂仓库纵火案的情况。”林砚亮明身份,语气严肃。
王富贵的身体晃了晃,眼神躲闪:“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早就不在南州了。”
“你当年因为货款问题与纺织厂仓库管理员张大海发生争执,还扬言要让纺织厂‘吃点苦头’,这些你都忘了吗?”林砚步步紧逼,“我们已经在当年的火灾现场灰烬中检测出了磷化物,这种物质正是你当年售卖的农药成分!”
听到“磷化物”三个字,王富贵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我认罪……我认罪……”
在审讯室里,王富贵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罪行。1980年,他因为纺织厂拖欠货款,多次催讨无果,心生怨恨,便趁深夜潜入纺织厂仓库,将煤油和含有磷化物的农药混合在一起,点燃了仓库。他原本只是想烧毁部分货物,逼纺织厂付款,没想到火势失控,酿成了重大火灾,还导致刑警林卫东牺牲。事后,他害怕被追究责任,便关闭了农药店,逃到了临市,隐姓埋名生活至今。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林砚站在审讯室外,看着玻璃那端苍老而悔恨的王富贵,心中五味杂陈。五年的追寻,终于让这起悬案真相大白,父亲的在天之灵,也终于可以安息了。
夕阳西下,林砚和苏晓驱车返回南州。车窗外,晚霞染红了天空,南州市的轮廓在暮色中逐渐清晰。林砚看着窗外熟悉的街道,心中充满了感慨。
他穿越而来,不仅是为了破案,更是为了弥补父亲的遗憾,守护这个时代的安宁。如今,刑侦技术实验室建成了,父亲的旧案也告破了,他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重担,继续在这条守护正义的道路上坚定地走下去。
回到公安局,林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拿起桌上的电话。明天,他将召开全局大会,通报这起悬案的侦破结果,告慰父亲的英灵。同时,他还要继续完善刑侦技术实验室的各项功能,培养更多的刑侦技术人才,让现代刑侦技术在这个时代落地生根,守护更多人的平安。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喂,林队吗?辖区内发现一具无名女尸,初步判断为他杀,现场已经保护好了,请你立刻过来!”电话那头传来值班警员急促的声音。
林砚眼神一凛,立刻站起身:“收到,我马上到!”
他挂掉电话,拿起警帽和外套,快步走出办公室。苏晓早已在门口等候,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
正义的守护,永不停歇。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总有一群人,用青春和热血,为这座城市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平安防线。而林砚知道,他的故事,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