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欠过张兰钱?”苏晓凑过来看,指着账目上的数字,“最后一笔是4月20日,张兰失踪是5月初,时间线对得上。”
林砚继续往后翻,笔记本最后几页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路线图,还有一个模糊的地址:“城郊废砖窑”。他心里一动,把笔记本收好:“厂长,城郊是不是有个废弃的砖窑?”
“有啊,”厂长点点头,“前两年就停了,现在荒在那儿,平时没人去。”
从针织厂出来,林砚和苏晓直接骑车去了城郊废砖窑。砖窑在一片荒地中间,墙体已经塌了一半,门口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响声,透着几分阴森。
“小心点,地上有碎砖。”林砚走在前面,拨开野草,目光在周围扫视。砖窑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堆堆废弃的砖块,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苏晓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灰尘,放在鼻尖闻了闻:“有淡淡的霉味,还有点……铁锈味?”她顺着味道往前走,在砖窑角落的地面上,发现了一块深色的污渍,“林砚,你看这个。”
林砚走过去,蹲下来仔细观察。污渍呈暗红色,已经干涸,边缘有些发黑,看起来像是血迹,但时间太久,已经很难辨认。他从包里拿出棉签,蘸了点生理盐水,轻轻擦拭污渍:“先取样回去化验,看看是不是人血,能不能跟张兰的血型对上。”
苏晓把棉签装进证物袋,封好口:“如果真是张兰的血,那这里很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赵刚把她约到这儿,然后……”
“然后抛尸铁路沿线。”林砚接过话头,眼神变得凝重,“他欠张兰钱,可能是想赖账,也可能是有别的矛盾,总之,他有足够的动机。现在就差找到他本人了。”
两人回到警局时,天色已经擦黑。林砚立刻让队员联系河南平舆县的警方,请求协助调查赵刚的下落。队员刚打完电话,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是平舆县警局回电。
“林警官,我们查了赵家村,赵刚确实是那儿的人,但他没回老家。”电话那头的民警声音清晰,“不过他邻居说,前几天看到他去了邻省的漯河市,好像是投奔他表哥去了,他表哥在漯河开了个小饭馆。”
林砚精神一振,立刻在地图上找到漯河市的位置:“麻烦你们把他表哥的地址和饭馆名字发给我,我们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林砚看向苏晓,语气带着几分笃定:“赵刚跑不了了。明天一早,我们带队去漯河,争取一举抓获他。”
苏晓点点头,把装着血样的证物袋放进冰箱:“我今晚就把血样送去化验,明天出发前应该能出结果。如果血样跟张兰匹配,就能给他定案了。”
夜色渐深,警局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林砚看着地图上从南州到漯河的路线,手指在“赵刚”的名字上轻轻敲了敲。半年了,张兰的家人一定还在等一个真相,而他,绝不会让这个真相再拖延下去。
窗外的风还在吹,但林砚的心里却很平静——他知道,离破案越来越近了,离给张兰一个交代,也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