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伟从苏春英那儿听说了姑娘们的“澡堂恐惧症”,一拍大腿:“多大点事儿!看哥的!”转头就薅来了村里手艺最好的木匠——外号“小桃子”。
“啥?要打巨型洗澡桶?”小桃子叼着旱烟杆,眼珠子瞪得溜圆,“城里娃娃脑壳被门夹了?腌菜缸不够大?你们怎么不用麦秆儿扎一个大桶盛水啊?”
胡伟堆着笑脸忽悠:“桃子叔!您可是咱村鲁班再世!区区木桶,小菜一碟!管您两顿苞谷茬子粥,管饱!”
小桃子翻个白眼:“再加仨咸鸭蛋!”
“成交!”
吃饱喝足了,小桃子才发话:“备齐松木料二十根,楔钉两斤,材料齐了,再来找我。”
月黑风高,七八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摸上西山背阴坡。
咔嚓!斧头砍进老松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瘆人。胡伟低吼:“快!手脚麻利点!松香味儿太冲了!”
新鲜木材连夜藏进知青点窝棚下,松香弥漫,活像给土坯屋喷了劣质香水。
木工“小桃子”举着锛一番哔哔啵啵地砍凿,一根根木板终于成了型,拿短尺量着锯好的木板的尺寸,约莫着勉强能凑出一个大木桶来。
不知道谁跟大队书记告状,说知青们偷砍大队林场里的松树。
胡伟先得了苏春英的消息,急忙将正在晾晒的木材藏好。还好,事先准备了装修知青屋子时替换下来的烂木头。胡伟等男知青手持锯、斧、刨弄着这些烂木头。
没成想怕啥来啥!刘文书带着人突然杀到!风声走漏了!
“完了完了!”小桃子脸吓得比他的外号还白。
众人猛然发现锛子砍削下来的松木屑还散落在墙角。胡伟反应神速!一脚把散落的松木屑扫进炕洞,抄起刨子对着角落里早已准备好的几根烂榆木就是一顿疯狂输出!哔哔啵啵!
刘文书背着手踱进来,鹰隼般的目光扫过,鼻翼微动,又瞥了眼角落里卖力表演的胡伟和那堆……烂木头。
大家心里直叫苦:完了!新鲜的松木香藏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