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
何雨柱直接打断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度不耐烦的神色。
“道理讲了一箩筐!账也清楚了!”
“我现在,就想听句痛快话!”
他声音冷硬说:
“这钱!”
“你们贾家!”
“今天是给!还是不给!”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连贾张氏都忘了嚎,惊恐地看着状若疯狂的傻柱,又看看面无人色的儿媳妇。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死死地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也冷冷地看着她。
几秒钟的沉默,很长。
终于。
秦淮茹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瘫软了一下,又被她硬生生撑住。
她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把手再次伸进怀里。
这一次,不是那个小手绢包。
而是从棉袄最里面,贴着肉的地方,摸出来一张折叠着的、带着体温的钞票。
她颤抖着,展开。
两张崭新的五元纸币!
深棕色的票面,结实的工人阶级图案,在夕阳下泛着光,那票面的额度“伍圆”两个字,扎得人眼睛发亮!
“哗——!”
院里彻底炸了锅!
“两张五块钱!”
“还是新票子!”
“她可真趁!”
“刚才还哭穷说只有五块三毛七!”
“这不是骗人吗!”
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起。
贾张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尖叫一声:“秦淮茹!你哪来的钱!你敢藏私房钱!”
秦淮茹谁也没理。
她一步一步,挪到何雨柱面前。
把那张还带着她体温的十元钱,递了过去。
手指抖得不像样子。
何雨柱看着她,没说话。
他伸手从自己兜里,掏出准备好的零钱,数出两块。
然后,接过那张十元纸币。
将两块钱找零,塞回秦淮茹的手里。
钞票交接的瞬间,他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冰凉和绝望的颤抖。
“两清。”
何雨柱吐出两个字。
他不再看任何人,捏着那八块钱,转身,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走向自家屋子。
“哐当。”
关门声响起。
院子里,只剩下死一样的寂静。
和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贾张氏。
以及捏着两块钱、像尊雕像一样的秦淮茹。
易中海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猛地站起身,一脚踢开旁边的凳子,背着手,头也不回地往后院走去。
刘海中讪讪地低下头,假装喝茶。
阎埠贵看着那十块钱曾经出现的地方,心疼地咂咂嘴,也溜了。
一场全院大会,就这么散了。
散得难堪无比。
何雨柱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举起手,看着手里那张崭新的十元纸币。
鼻尖似乎还能闻到上面残留的、一丝淡淡的蛤蜊油和汗水混合的味道。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胸口那股憋了几个月的闷气,终于烟消云散。
“搞定。”
“这道‘回锅肉’,味道还行。”
屋外,许大茂缩在墙角,看着何雨柱的房门,小眼睛里闪着嫉妒和惊疑不定的光。
“傻柱……你他妈真邪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