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三位大爷当着全院老少爷们儿的面,给评评这个理!”
“也让大伙儿都听听!”
“让厨子白贴工贴料,是不是咱们新社会、咱们这先进大院儿的规矩!”
说完,他转身就走。
班还是要上的。
他毫不理会身后贾张氏跳脚的骂娘和秦淮茹陡然拔高的、压抑的哭声。
走出几步,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心里那点“乐子人”的期待感,拉满了。
“瓜藤埋下了,肥也施足了。”
他揣在裤兜里的手,轻轻弹出一粒花生米。
精准丢进嘴里。
嚼得嘎嘣脆。
“就等晚上,看戏。”
……
傍晚,轧钢厂下班的汽笛声拉得老长,呜呜地响。
工人们潮水似的从大门里涌出来,一个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劳动布工装,脸上带着一天活计干完的松快。
何雨柱摘掉油腻的厨师帽,挂在食堂墙上的钉子上。
他这食堂大厨的活儿,说起来也算厂里的美差,油水足,吃得开。
可今天,他心里揣着事儿。
那八块钱,像根小刺,扎在心里,不疼,但磨人。
他知道,今晚这场全院大会,才是真正的硬仗。
感觉比第一次独立掌勺国宴大菜还要紧张。
那会儿火候味道差了还能补救,这会儿,易中海他们用的是软刀子,杀人不见血。
他慢悠悠地晃回南锣鼓巷95号院。
还没进垂花门,就感觉院里的气氛不对。
平时这时候,院里该是各家娘们儿喊孩子吃饭、老爷们儿蹲门口抽旱烟的闹腾光景。
今天却安静得出奇。
好几户人家门帘子掀着条缝,后面影影绰绰的,像是藏着看热闹的眼。
中院当间,已经摆上了那张八仙桌。
三位大爷——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正襟危坐,面色凝重。
易中海是院里的一大爷,八级钳工,厂里的技术大拿,也是这院里的“道德天尊”,最爱管事儿,讲究个“顾全大局”。
刘海中是二大爷,七级锻工,官迷一个,肚子里没啥墨水,却总想摆领导派头。
阎埠贵是三大爷,小学语文老师,算盘珠子拨得精,一分钱恨不能掰成八瓣花,是院里的“算计担当”。
贾张氏叉着腰,像尊门神似的杵在自家门口,三角眼恶狠狠地扫视着每一个进院的人,仿佛谁都是来抢她家粮食的仇敌。
秦淮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雨柱心里冷笑一声。
阵仗不小。
他也没怵,径直走到院子中间,找了块靠墙根的地儿,一屁股蹲了下去,从兜里摸出半包“经济”牌香烟,抽出一根,划火柴点上。
深吸一口,劣质烟草的辛辣味冲进肺里,让他脑子更清醒了点。
“人都到齐了吧?”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开口了,声音带着惯有的威严。
他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蹲墙根的何雨柱身上。
“柱子,你说说,怎么回事?非要开这个全院大会。”
何雨柱没起身,吐出一口烟圈。
“一大爷,事儿简单。”
“我给贾家办丧事,贴了工贴了料,成本八块钱。”
“这钱,该给我清了。”
话音刚落,贾张氏就炸了!
“放你娘的罗圈屁!”
她猛地跳起来,手指头差点戳到何雨柱鼻子上。
“好你个傻柱!黑了心肝烂肚肠的玩意儿!”
“东旭才走多久啊!你就来逼债!你还是不是人!”
“我们孤儿寡母吃不上喝不上,哪来的钱给你!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啊!”
她一边骂,一边捶胸顿足,唾沫星子横飞。
易中海皱了皱眉,没立刻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