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沈聿白从不辩解,只是将所有应酬都推给副官,独来独往得像座孤岛。
夜色渐深,公馆书房的灯光依旧亮着。沈聿白褪去军装,换上素色长衫,指尖在抽屉上摩挲片刻,才缓缓拉开。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没有机密文件,只有一个巴掌大的荷包静静躺在丝绒衬布上。
荷包是双面刺绣的蝶梦图样,正面是紫蓝渐变的蝴蝶停在桃花枝上,反面是同色系的蝴蝶萦绕着蟠桃,绣线平整细密,针脚精致得不像话。
他轻轻拿起荷包,凑到鼻尖轻嗅,一股清冽的香气便漫了开来 —— 那是当年苏晚用晒干的桂花、薄荷与迷迭香混合制成的香料。
五年过去,竟依旧芬芳不散,仿佛时光从未在这小小的荷包上留下痕迹。
指腹细细抚过蝴蝶的翅膀,沈聿白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那是在战场上、在朝堂上从未有过的温情。
“晚晚,” 他低声呢喃,声音里藏着化不开的思念,“我现在有兵有权,有了能护你周全的一切,可你在哪?”
荷包的边缘已经被摩挲得有些发白,边角处还绣着一个极小的 “聿” 字,那是苏晚当年偷偷绣上去的,说这样无论他走到哪里,她的心意都能跟着他。
可如今,心意还在,人却没了踪影。
他将荷包贴在胸口,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江南小镇的春日。
青石板路上的柳絮,药铺里的草药香,还有苏晚递来荷包时泛红的脸颊,一切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再等等,” 他对着空荡的书房轻声说,像是承诺,又像是自我安慰,“我一定会找到你。”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孤寂的身影上,将荷包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同他绵延不绝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