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芷，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弟子！她是句芒的转世！是这天地间，最后一缕、也是唯一能真正承载春神权柄的……完美容器！”月无垢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微微颤抖，“斩荒那蠢货，定是动用了他那半吊子的同生共死契，以自身魔魂为引，阴差阳错，反而加速了她体内神格的觉醒！”
他快步走回内室，挥手屏退弟子。室内只剩下他一人时，他猛地掀开墙壁上一幅看似普通的山水画，露出了后面隐藏的一座古老、繁复到极点的血色阵法图腾！图腾中央，是一个模糊的女子虚影，被无数符文锁链缠绕，充满了不祥与献祭的气息！
月无垢伸出颤抖的手指，抚摸着图腾上那女子的轮廓，眼神狂热得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又似最冷酷的魔鬼。
“素婉……我可怜的妹妹……”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诡异，“你当年为‘大义’牺牲，成就了为兄的仙首之位，但你的血脉力量……终究不够纯粹，只是引子……远远不够！”
他的指尖划过那些锁链符文，最终定格在图腾最中心，一个空缺的、仿佛等待着什么填入的位置。
“但句芒不同……她是真正的春神！是生机本源！她的神格，才是启动这‘逆命夺天阵’最完美、最强大的……祭品！”月无垢的呼吸变得粗重，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只要能得到她……只要能将她的神格完美献祭……我便能逆转天道，重塑规则！届时，什么仙魔对立，什么因果轮回，都将由我重新书写！我月无垢，将成为这天地间……唯一的主宰！”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至高无上的未来，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野心和疯狂。
“斩荒……”他冷笑一声，语气充满嘲讽和算计，“你倒是帮了本座一个大忙！若非你将她囚禁在魔宫，若非你耗尽心力唤醒她的神格，本座还要费尽心思去寻找……如今，倒是省事了。”
他收敛了狂态，重新恢复了那副清风霁月的仙首模样，只是眼底深处，那抹冰冷和贪婪，再也无法隐藏。
“传令下去，”他声音恢复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启动埋在魔宫最深处的‘暗棋’，密切关注云芷的一切动静，尤其是她神格觉醒的迹象。但切记，没有本座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是！”虚空中传来一声恭敬的回应。
月无垢挥挥手，示意对方退下。他独自站在那诡异的阵法图腾前，负手而立，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落在了魔宫禁地的方向。
“云芷……或者说，句芒……”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冰冷的弧度，“好好活着……好好觉醒你的力量吧。你可是……本座通往至高神坛的，最完美、最关键的……阶梯啊。”
“等着我……”
“很快，我们就会见面了。”
大殿内，檀香依旧。
只是那香气，似乎也染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
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