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丫挣开潘巧云的手,跑过去递半块干槐叶:“阿芷阿姨说槐叶记本心,你跟我们走,找解药。”潘巧云蹲下身:“你娘的蛊是槐毒,槐光能克,秘钥能解。”阿石捧着槐叶,眼泪砸在叶面上。
头领见状气得砍向老槐:“叛徒!”刀刚碰树干,老槐突然抖起来——不是主动攻击,是受震的应激反应:密密麻麻的槐荚像带刺的雨砸下来,“噼啪”打在杀手头上;树底根须缠上两名杀手脚踝,往槐叶堆里拖,药粉一沾,叶缝里的小蛊虫扑上来,咬得他们惨叫连连。“说了老槐有防护!”沈槐挥剑逼退杀手。
头领看着哀嚎的手下,又看阿卫手里发光的令牌,突然愣住——那青光和当年阿卫父亲守槐时一模一样。他踉跄后退,突然撞向老槐,鲜血顺着树皮流:“对不起你爹……对不起槐血卫……”最后望了眼槐顶白花,没了气息。
众人走到林子尽头,第三株本命槐立在雾里——比周围的树粗三倍,树干缠褪色红绸,槐花开得雪白,泛着淡青光,像笼着层月光。林槐丫跑向树洞,洞口槐茧薄如蝉翼,泛着乳白光晕,她指尖一碰,茧“簌簌”裂开,清苦槐香漫出来,和阿芷墨味一模一样。
阿卫举令牌往里照:叶堆上放着刻“槐心”的青铜盒,旁压着绢册和银质槐叶吊坠——吊坠背面刻着歪扭的“赵”字。“是赵都虞侯的标识!”潘巧云突然想起旧市街的禁军,“那禁军玉佩纹路和这个一样!”沈槐脸色骤变:“当年栽赃阿芷母亲、断我们粮草的,就是他!”
林槐丫先伸手碰盒子,胸口青光裹住盒身,蛊纹瞬间黯淡。“刘忠的蛊纹用槐根蛊液画的,靠槐毒发力,你的槐光是本命槐精气,正好克它。”沈槐解释,阿卫松了口气。
盒子打开:槐叶状秘钥嵌着淡青珠子,丝帛上写着真相——宣和三年,赵都虞候为夺秘钥断粮栽赃,槐血卫叛逃实乃被逼。林小婉念完,阿卫攥紧拳头:“果然是他!”
此时,秘钥珠子突然飞出,悬在林槐丫头顶旋转,射出青光线条,在空中勾勒“护槐护人”的誓约纹——正好和阿卫手背的槐叶纹、老槐树干的纹路严丝合缝。“秘钥认主!”林小婉惊道,青光裹着众人,槐香更烈了。
“轰隆——”一声巨响,密道入口石壁剧烈震动,碎石砸在肩头,粉尘呛得人咳。小李扶着石壁喊:“赵都虞候带亲兵砸树干了!他发现密道了!”沈槐摸向石壁,指尖传来清晰的撞击感:“密道靠槐根撑着,撑不了半个时辰!”
石壁外传来赵都虞侯的冷笑,透过石缝钻进来:“沈槐、阿卫,还有带槐光的小丫头!我知道石室有解药、秘钥,还知道你们要去义庄找林青山!”他故意拖长音,像猫戏老鼠,“对了,林青山?我早派人盯义庄了,你们去了正好一网打尽!”
林槐丫攥紧黄纸,眼泪砸在纸面上晕开墨迹。阿卫随手拿起墙角的旧槐血卫制服,指尖突然摸到衣领纹路——火光下,“阿靖”二字用银线绣着,旁标“双木林·第三槐”。“是专属制服!”潘巧云翻出一套,领口绣着“沈”字,“阿芷母亲早把护槐人印记刻在里头了!”阿卫把制服披在肩上,布料虽旧,却像扛了座山:“这是爹的军令状,就算有埋伏,也要去义庄!”
林小婉突然拿起石台上的解药瓶,瓶底蜡封的字条掉出来——阿芷母亲的笔迹:“槐尸蛊需母芯+活槐血(护槐人精血)压制,母芯不可离本命槐光。”她看向林槐丫,语气凝重:“你的槐光是本命槐精气,血就是活槐血——你是破蛊的关键!”
林槐丫攥紧秘钥,点头时眼里闪着光:“我用槐光护母芯、护爹!”小花举着小拳头喊:“我帮着送饼!”阿石攥紧刀:“我护你们走!”
韦长军将枪杆顿在地上,枪尖撞出火星,声音压过石壁外的撞击声:“护槐护人,一起走!”
“走!”众人齐声应和。沈槐带头钻进密道深处,石壁外的撞击声越来越近,可他们的脚步没有半分犹豫——下一站,城西义庄。找林青山,取母芯,破槐尸蛊。这场护槐护人的较量,才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