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五月(1 / 2)

当王轩在无锡热火朝天的拍戏时,国内已经开始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压抑气氛。

五月的天气,本该是春夏交接时分最舒爽的季节,但空气里弥漫着的焦躁与紧绷,却让人觉得连呼吸都沉重。尤其是京城和粤省,消息一波接着一波传来。

京城这边,原本喧嚣的街道突然安静下来。新闻里每天都在播报病例数字,声音平淡,却比任何惊雷都要震撼。

电视画面里,穿着厚重防护服的医生护士一个接一个倒下,有人累到直接在病床旁睡着,也有人因为长时间戴口罩脸上勒出一道道红痕。

镜头转回时,主持人努力保持镇定,可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凝重,却让观众心头一紧。

在粤省,那边的情况更像是一场看不见尽头的暴风雨。花城、鹏城的街头一夜之间冷清下来,原本人头攒动的商场只剩零星几个人影,很多人人都戴着口罩,甚至有人干脆用围巾把脸整个裹住。

出租车司机把车窗摇得死死的,副驾驶的位置上放着一瓶消毒水,车门上贴了“非必要不载”的字条。

然而,在王轩的公司里,这一切似乎早有预兆。

早在四月,那会儿王轩还在京城,他就下达了看似“过于谨慎”的命令——采购了一大批口罩、84消毒液、酒精棉片和体温计。每天上班必须先在前台测体温,办公室早晚各进行一次消毒,所有员工必须戴口罩办公。

刚开始,员工们满脸的不以为然。

“王总,这是不是太夸张了?京城能有粤省那边严重吗?”

“口罩戴一天耳朵都勒红了,讲话还闷得慌,喘不过气来。”

“消毒水味儿呛死人,弄得办公室像厕所,天天这样谁受得了?”

他们私底下还会在茶水间里低声议论:

“老板年轻,看上去挺大胆的一个人,结果这事儿上比老头子还谨慎。”

“是啊,你看看别的公司,哪有这样搞的?咱们这排场,简直像医院值班。”

“再说了,这口罩、酒精得花多少钱?王总是不是太心急了?”

王轩听在耳里,却没有解释太多。他只是淡淡一句:“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是大问题。你们记住,命是最重要的。”

王轩又不能直接告诉大伙儿,他是穿越者。怕不是说多了精神病院就该是王轩的归宿。对于这些员工的不理解,王轩宽宏大量还是给大家伙儿备好物资。

毕竟上辈子的王轩经历了过,还看过这次的感染者后遗症,比那三年感染的严重的多的多,更为关键的是这个年代医疗技术不行,治疗的方式几乎都是打激素,虽然命保住了,后遗症却非常严重。所以尽量防范为主。

对于王轩的善意提醒,很多人都觉得王轩反应过度。

但没过几天,情况便急转直下。

先是京城大学和水木大学先后宣布停课,校园大门紧闭,学生被要求一律回家或者留宿宿舍,不得随意外出。紧接着京城别的大学陆陆续续也停课。

长途汽车站也大面积停班,售票大厅空空荡荡,广播里循环播放着“暂停营运”的通知。

更让人心惊的是,不少居民小区的门口都贴上了“外来人员禁止入内”的告示,胡同口有人戴着红袖章守着,见人进出就举着喷壶对着鞋子、手臂甚至衣服喷一遍84消毒液。

有一天,公司里一个女员工突然接到邻居的电话,说她家隔壁的一户人家被120接走,半夜里救护车的警报声划破长空,整栋楼的人都睡不着。她第二天来上班时还心有余悸,眼眶发红。

另一个男员工在聊天时低声说,他的大学同学已经在医院被隔离,具体情况谁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消息传来时,大家心里都“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