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此时看到阴寿分身如同见了鬼。
太特么魔幻了!
你堂堂人王至尊,跑到黑木崖给任我行那傻逼当手下,要不要玩这么花?
阴寿猜到对方可能认出了自己,一点也不尴尬。只要寡人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实锤了!
此时姜子牙听到阴寿念的诗,已经实锤了阴寿的身份。
这特娘的更尴尬了。
大王,你装作不认识自己,不好吗?
阴寿同样实锤了姜子牙的身份,这就是江边挥刀自宫的那位。
要不要问一句:疼吗?
好像有点冒昧。
姜子牙起身,看向阴寿,“姜尚见过阴先生。”
姜尚?
阴寿瞳孔逐渐放大。
独钓寒江雪和那位姜尚就很配。问题是……
你要不要这么狠?
姜太公变成了姜大美人,元始会不会疯?
洪荒好变态!
其实阴寿也没有嘲笑姜子牙的意思,变强嘛,不寒碜。
现在的姜子牙,打以前的姜子牙,可以打一亿。
就刚刚那一手“天人化生”,已经无限接近于道了。
“嗯。”阴寿点了点头,回头看向一干教众,“以后你们就跟着姜教主吧。”说完化作一团云气消散。
黑木崖有这么大一个高手坐镇,他也没存在的必要。至于指点教徒武学,有姜尚在,何须他担心。
姜子牙能达到这种地步,显然是属性点全点在了武道上。有文武双全的姜子牙在,黑木崖完全不用操心。
至于忠诚问题……
被抬进武庙的人,你好意思怀疑人家的忠诚问题?只不过以前,他效忠的是西周。现在嘛……
如果西岐还能混得下去,他也不会跑到黑木崖当教主。
元始要知道这家伙把自己给那啥,第一个就要拍死姜子牙。
为了力量,姜子牙可以不要脸面,元始不可能不要。反正力量是姜子牙的,又不是他元始自己的。
姜子牙看着阴寿消失的方向,愣愣出神。
这就是帝辛吗?这就是大王吗?
相谈不过三句话,就这么相信我?
天下武道门派并起,凡是有天地门准圣高手坐镇的地方,都是未来的人族基石,类似于如今的圣人大教。
就这么干脆零落地让我执掌?
别的不说,就这一番信任,就不是姬昌之流能比的。广成子师兄,整天为姬昌奔走,姬昌还在藏着掖着,时不时还抖点小机灵。
世上本无伤害,都是人比人比出来的。
申公豹四处奔走、鞍前马后的伺候,也不是没有原因。
“恭送阴先生!”
姜子牙对着阴寿消失的地方,深深一礼。
感谢大王的收留,感谢大王的信任。
更重要的是感谢大王的传道之恩。
不然此时他还在独钓寒江雪。
一干教众,尤其是天地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任教主跑了,阴右使也跑了。
我们怎么办?
姜子牙看向惊慌失措的一干教众,笑道:“你们想离开就离开,想留下就好好做事。当然……”话音一顿,“你们也可以继续等待援军。”
就在一干教众左右为难之际,虚空空间法则荡漾,离开的任我行从中走出。
姜子牙看向神色不太好的任我行,似笑非笑的问道:“你的援军呢?”知道阴右使就是帝辛分身后,他已经可以确定尘埃落定了。
任我行没有理会姜子牙的嘲讽,而是对一干高层问道:“阴右使去哪儿了?”
曲洋苦笑道:“走了。”
走了?
任我行微微一愣,“阴右使临走前,可有话交代?”
“有。”曲洋无奈道:“阴右使让我等归顺这位姜教主。”
“啊?”
反应过来的任我行,只是稍作犹豫,便来到姜子牙身前,“拜见姜教主。”
他去少林找到道一,道一只给了一句话,一切唯右使马首是瞻。
尽管不理解,但是道一的话,他不能不听。听道一的话,阴右使的话,自然也不能不听。
“很好。”姜子牙笑道:“以后你就做个副教主吧,一应教务皆由你打理。”毕竟是位准圣级大能,也不能太委屈了。
随后看向一干教众,又道:“从今往后,你们没事儿不用再跪了。人跪久了,很难站得起来。其他的事,一切照旧。”说完便翩然离去。
“恭送教主!”
……
山呼之后,曲洋对任我行问道:“教主,现在怎么办?”
变局来得太快,太突然,太离奇,他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办?”任我行不悦道:“以前怎么办,还怎么办。教主不是说了吗?照旧!”瞪了一眼曲洋,又道:“以后叫本座副教主!”
事实上,不只曲洋没反应过来,就连他也没反应过来。
天地门从来就没吃过这样的亏,关键是道一还一副无所吊谓的样子。
剃了头发,智商也剃没了?
吃斋念佛,把天地门的傲气也吃没了?
尽管心中不爽利,天地门也没他做主的份。
姜子牙来到后山,挥手间法则涌动,天地之力如臂使指,很快一座精致小院生成。
迈步走进小院,开启新的躺平人生。
《葵花宝典》已经被他修行到极致,进无可进。再想进步,除非证道。
如今他缺的只是一个证道契机。
且说土行孙历经数日,终于灰头土脸地赶到了冀州侯府。
苏护一听,来的是西岐的人,脸色顿时黑如锅底。最近这段时间,还真是霉运当头。
先是伯邑考莫名其妙坠了崖,然后自家闺女莫名其妙失踪了,现在西岐又莫名其妙派个人过来。
真特娘莫名其妙!
要不要去少林寺烧柱香?
苏护揉了揉眉心,烧香的事情以后再说,还是要见见西岐来人。
人家可不会真的就是莫名其妙而来,八成是来要人的。
“让他进来!”
苏护朝着前来报信的家将吩咐道。
很快土行孙被领了进来,“阐教夹龙山飞云洞弟子土行孙,见过冀州侯。”
苏护听对方乃是圣人门徒,头更大了。别看这家伙长得傻不拉几像个小土豆,奈何人家是圣人门徒。
惹不起,真心惹不起!
苏护对土行孙拱了拱手,“原来是阐教真仙,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土行孙也不与苏护废话,客套一句后直接问道:“冀州侯,不知我西岐世子,可在府上?”
苏护苦笑道:“世子另有机缘,暂不在府上。”此时他也只能将神龙帮帮主的说辞,拿出来搪塞。
但凡他敢说伯邑考坠了崖,下一刻他的脑袋就得搬家。
“哦?”土行孙奇道:“不知世子有何机缘,可否将世子请来,镇西王可是思念得紧。”
“仙长却是为难我了。”苏护无奈道:“世子所在之地,乃是一处绝地,我辈凡人下不去,如何通传世子?”
土行孙将信将疑,又道:“冀州侯可否带我去看看那处绝地?”
“当然。”苏护笑道:“请仙长随我来。”此时苏护只想早点将土行孙打发走,饭都没有留。
命人牵来两匹快马,往无量山绝壁而去。
此时他只希望神龙帮帮主没有骗他,否则整个冀州侯府怕是在劫难逃。
来到断崖处,土行孙眉头微皱:“世子是如何下去的?”
苏护苦笑道:“我也不知,想必是遇见了仙缘。仙人手段岂是我等凡人可以揣度的?”
土行孙想了想,苏护所言似乎也有道理。具体怎么样,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且稍候片刻,我去去就回。”
土行孙说着纵身一跃,跳下断崖。
“红尘多可笑……此生未了……”
刚落到崖底,隐约间听到有歌声传来。
土行孙心中一喜,世子有没有机缘,现在还不确定。自己的机缘肯定是到了。
仅凭歌声,当是一位绝色。
捆仙绳总算有了该有的用处。
能生活在这等绝地的地方,下半身就能想到不是简单人物。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
离歌声越近,听得越真切,隐隐还有琴音传来。
还真是多才多艺。
土行孙笑容越发灿烂,活像缩小版的大王花,奇丑无比。
来到近前,只见一绝色女子翩翩起舞。
不,是三位!
还有两位席地而坐,打着节拍。
当真是人间绝色。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算了,老子没读过书,就知道够味儿,带劲儿。
抚琴的是一位儒雅中年人,算了……
反正不是世子,顺手宰了就是。
土行孙心中邪念涌动,伸手摸向怀中的捆仙绳。捻了个诀,捆仙绳如同灵蛇一般,缠向跳舞的女子。
不是因为跳舞的女子好下手,而是她长得最美。
绝色与绝色之间,也是有差异的。
“着!”
土行孙轻喝一声,跳到众人眼前。
啊——
啊——
几声惊呼,三妖被土行孙丑到了,当场被吓得花容失色。
歌也不唱了,舞也不跳了,阴寿的琴音也戛然而止。
胡仙儿一个不注意,竟然被捆仙绳捆了起来。
捆得还挺花。
阴寿眼神微眯,还真别说,捆得真专业。
该露的露,该捆的捆。
这丑比一看就是惯犯。
“这小土豆谁呀,好可怕!”
胡玉罄被吓得当场就要往阴寿怀里钻。
胡喜媚眼珠子一转,也往阴寿怀里钻去。
可怜胡仙儿被捆个结实,动弹不得。
还是被如此羞耻的方式捆绑,顿时俏脸翻红,恨不得将这小土豆剥了皮切片儿。
“哈哈哈!”土行孙眼见镇住了众人,当即大笑道:“说出吾名,吓汝一跳。”
阴寿推看怀中两女,拱了拱手笑道:“原来是零陵上将,失敬失敬。”这货生得如此短小,丑得如此离奇,也就只有那位了。
封神中,也只有土行孙才这么特色。
没见他看三妖的眼睛都直了吗?
“吾乃阐教夹龙山飞云洞弟子土行孙!”土行孙满脸自豪,“乃是圣人门徒!”
既知我是圣人门徒,还不自荐枕席?
“果然是你!”
土行孙美梦还没醒,便感受到一道杀人的目光。
目光的主人正是阴寿。
“找死!”
土行孙眉头一拧,老子还没先弄死你,你敢登我?
对于土行孙的威胁,阴寿压根儿懒得搭理,对着虚空大喊一声:“喂!来活了!”
伯邑考应声而来,“弟子拜见师尊。”
阴寿冲着土行孙弩了弩嘴,“这小土豆太丑了,拖出去切了吧,别弄脏了峡谷。”
“是!”
伯邑考转身走向土行孙,眼中尽是凌冽之意。
从未见过师尊动怒,这逼玩意儿让师尊动了杀机,显然是取死有道。
伯邑考不认识土行孙,但是土行孙却是见过伯邑考的画像。
“世……”
“子”还没说出来,就被一只无形大手掐住了脖子。
人是脏的,声音肯定也是脏的。
伯邑考哪有功夫听土行孙废话,将他拖到峡谷入口处,一把就捏爆了,顺便驱散了血腥气。
师尊说他是脏东西,血肉也是脏的。
尽管《北冥神功》可以吞噬一切,他也没有使用吞噬之能。
脏!
捆仙绳察觉到主人已死,放开胡仙儿正要化虹而去,却被阴寿一把抓在了手中。
恐怖的武意涌动,瞬间冲散了惧留孙留下的神念禁制。
“接着奏乐接着舞。”
阴寿将捆仙绳随意扔到一边,接着抚琴。
三女只是被丑到了,并不是真的被吓到了。
土行孙的意外闯入,顶多只能算作一个小插曲,还是恶心的小插曲。
三女收拾好心情,接着唱歌接着舞。
去而复返的伯邑考继续修炼。
《北冥神功》不吸取他人力量的话,纯靠个人苦修,自然比不过姜子牙的一刀斩。
悬崖上,苏护一直等到晚上,也不见土行孙归来。情急之下,再次找到神龙帮帮主江痕。“江帮主,能不能麻烦你去崖底帮我寻个人?”
又是找人?
江痕微微皱眉:“这次要找谁?”
“土行孙。”苏护苦笑道:“阐教弟子。”
“那个小色批?”江痕微微一愣,笑道:“不用找了,那家伙回不来了。”
这么久没回来,肯定被噶了。山谷中那五位,随便哪一个都能噶了土行孙。
如果是别的阐教弟子,兴许还有一条活路。土行孙的话,必死无疑。
“这……”
苏护脸色大变,“这可如何是好?”
江恒不屑道:“区区一个三代弟子,何必惊慌?即便是二代弟子来了,也得给本座盘着。”
江痕不说这话还好,听了这话,苏护更慌了。
大商一下子崛起几十个门派,不可能有几十个准圣吧?况且神龙帮在一众江湖门派中,实力并不是很突出。
区区神龙帮就敢不把阐教弟子放在眼中,真有这么能耐,早平了西岐,何必这般拖着?
江痕见苏护更加慌张,心中鄙夷:就这胆色,怎么当上冀州侯的?“侯爷若是担心对方报复,不如暂时搬来神龙帮。”上面吩咐要照顾一下冀州侯,也不能让这家伙被阐教给噶了。
“不会让帮主为难吧?”
虽然苏护不觉得神龙帮有硬抗阐教的实力,最起码比冀州侯府强。
“没事。”江痕笑道:“侯爷且去将一众家小接来即可,有我神龙帮在,便无人能害你们分毫。”
“那就多谢帮主了。”
苏护道完谢,又火急火燎赶回冀州侯府,接应一干家小。江痕还特意派了几位弟子跟随,以做保护。
话回西岐,阴寿随手灭掉惧留孙留下的元神烙印时,远在西岐的惧留孙已经感应到了。
死个惧留孙没什么,那家伙注定要应劫。
问题是法宝不能丢。
惧留孙死了,世子呢?
惧留孙揉了揉眉心,找到广成子说道:“大师兄,土行孙应劫了?”
“应劫了?”广成子眉头轻皱:“他就去打探个消息,把自己弄死了?”
惧留孙苦笑道:“我留在捆仙绳上的元神印记,被人抹去了,想来土行孙凶多吉少。”
广成子沉吟片刻,回道:“看来冀州府出了变故,师弟你且去查探一番。”
“好。”惧留孙点了点头,“正合我意。”
广成子又叮嘱道:“如果事不可为,及时退走。大商藏龙卧虎,别的不说就天地门和截教门徒,都要小心应对。”
“是!”
惧留孙辞别广成子,只身前往北海。
广成子暗自叹息:师尊常说截教弟子良莠不齐,阐教弟子也未成好了多少。
至少那土行孙就不是什么好人,否则也不会遭逢此难。
这几年阐教与天地门也不是没有交过手,虽然吃亏不少。但是天地门对于德行无亏的弟子,却是并未下死手,顶多打劫一番,嘲讽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