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他只看到那面巨大的车头，在他眼前迅速放大。
「魏……」
最后一个念头，甚至没能完整地在脑海中形成。
“砰！”
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撕裂了雨夜。
桑塔纳像一个被捏扁的易拉罐，瞬间被撞飞出去十几米远，翻滚着砸在路边的水泥墩上。
车身严重变形，玻璃全部碎裂。
张海东的身体被卡在驾驶座里，鲜血从他的口鼻和耳朵里不断涌出。
他死了。
眼睛还大睁着。
那辆集装箱卡车，在路口停顿了不到两秒。
然后，它挂上倒挡，调整方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汇入主路，加速驶离，最终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高效。
现场，只留下一地铁皮和玻璃的残骸，以及逐渐被雨水冲刷稀释的血迹。
* * *
三号仓库。
晚上十点十五分。
“老板，目标已经迟到十五分钟。”
阎可妮的声音里透着警惕。
许童看着腕表，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张海东他是警察，不可能会没有时间观念。
迟到，意味着变故。
就在这时，马克打来电话。
许童的心，猛地一沉。
她接通电话。
“喂。”
小童，你打开手机看下新闻。
张海东车祸死了。
许童没有听后面的话。直接打开手机，整个人懵了
她只看到了两个字。
“事故。”
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魏老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和他说过的话。
「我劝你最好不要去。」
「因为有些真相，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
她缓缓地挂断了电话。
“老板？”
阎可妮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许童没有回答。
她慢慢地抬起头，前功尽弃。
天空下起倾盆大雨。
“他动手了。”
许童轻声说，这个老狐狸
“他用最直接，最嚣张的方式，把唯一的证人，弄死。
“他以为这样，就能死无对证。”
“他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
阎可妮的心沉了下去。
她知道，她伸手搭着许童的手腕。
老板，我们继续再查。
许童拿起另一部黑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手机。
这是接入“赫尔墨斯网络”的终端。
她的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划过，调出了一个被标记为最高权限的加密文件夹。
文件夹的名字，只有一个字。
【魏】
“可妮。”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通知所有人，撤了。
去现场看看有没有其它发现。
“老板，您的意思是……”
“他想玩硬的，那我就陪他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