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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死而复生:家人的震惊(1 / 2)

连城借尸还魂的消息像长了翅膀,半天功夫就传遍了滕州城的大街小巷。

卖菜的大妈挎着菜篮,一边走一边跟街坊说:“你听说没?顾府的五小姐死而复生了!可醒来后说自己是史孝廉家的连城!”

茶馆里的茶客拍着桌子争论:“我看是中邪了!哪有死了又活过来,还换了个魂魄的道理?”

连学堂里的孩童都围着先生追问:“先生,魂魄真能钻进别人身体里吗?那顾小姐还是顾小姐吗?”

消息传回顾府时,整个宅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仆役们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放声大哭,却三三两两地聚在墙角窃窃私语,眼神里满是惊恐,路过卧房时都踮着脚,仿佛里面藏着什么洪水猛兽。厨房的火早就熄了,大师傅蹲在灶台边抽烟,手里的火折子灭了好几次都没察觉。最乱的是内院,顾夫人的哭声从早到晚没停过,像一把钝刀子,割得每个人心里都发慌。

顾老爷站在卧房门口,背着手来回踱步,藏青色的绸缎袍下摆都磨出了毛边。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时不时往卧房里瞥一眼,眼神里满是烦躁和焦虑——自从“女儿”醒来喊出“我是连城”四个字,他就没合过眼,一会儿觉得是中邪,一会儿觉得是胡话,脑子里乱得像团浆糊。

“老爷,张道士来了!”管家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身后跟着个穿道袍的中年男人。

那道士头戴九梁巾,身穿黄色道袍,背上背着桃木剑,手里拿着个罗盘,走路迈着方步,一脸仙风道骨的模样。他刚进院门就皱起眉,对着空气掐了掐诀:“好重的邪气!这宅子怕是有恶鬼作祟!”

顾老爷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迎上去:“张道长,快!快救救小女!她醒来后就不认人了,还说自己是别人家的姑娘!”

“无妨。”张道士摆了摆手,故作高深地说,“待贫道施法驱邪,定能让恶鬼现行,还小姐清白!”

他跟着顾老爷往卧房走,路过抄手游廊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青白身影一闪而过,躲进了廊柱后。张道士心里咯噔一下,刚要追问,就被顾老爷拉着进了卧房,只能把疑惑压了下去。

廊柱后的霍恒拍了拍胸口,吐了吐舌头。他一大早就在顾府附近转悠,想看看连城的情况,刚溜进内院就撞见这道士装模作样,心里的调皮劲儿瞬间上来了——爹说过,这种只会骗钱的假道士最讨厌,今天非要给他个教训不可。

卧房里,连城正坐在床上,手里攥着顾婉儿的手帕,眼神茫然地看着窗外。顾夫人坐在床边,一边抹眼泪一边给她擦脸:“婉儿,你看看娘,你真的不认识娘了吗?你昨天还跟娘说想吃桂花糕呢……”

连城红了眼眶,轻轻摇了摇头:“伯母,对不起,我真的不是婉儿。我是连城,我爹是史孝廉,我……”

“别说了!”顾夫人猛地打断她,哭得更凶了,“你就是我的婉儿!你是中了邪,等道长来了,驱了邪就好了!”

这时,张道士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手里的罗盘转得飞快。他围着拔步床转了三圈,突然大喝一声:“孽障!竟敢附在小姐身上作祟,还不快快现行!”

连城被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顾老爷赶紧上前:“道长,就是她!快施法!”

张道士从背上抽出桃木剑,剑刃上贴满了黄符。他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念完猛地睁开眼,举起桃木剑就朝着连城的胸口刺去——当然,只是做做样子,他根本看不到什么邪气,只想装模作样骗点钱。

躲在门外的霍恒撇了撇嘴,心里暗骂:“骗子!”他悄悄探出半个脑袋,指尖泛起淡淡的红光,对着张道士的脚后跟轻轻一点。

就在桃木剑快要碰到连城衣襟的瞬间,张道士突然觉得脚后跟一软,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他重心不稳,“哎哟”一声,身体往前扑去,桃木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脸颊正好贴在冰凉的地板上,鼻子都快撞扁了。

“道长!”顾老爷惊得跳起来。

顾夫人也忘了哭,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道士。

连城更是捂住嘴,差点笑出声。

张道士疼得龇牙咧嘴,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刚撑起身子,又“噗通”一声摔了回去——霍恒又偷偷绊了他一下。这下,他的道袍都磨破了,脸上沾满了灰尘,哪里还有半分仙风道骨的模样,活像个耍杂耍的小丑。

“谁!是谁暗算贫道!”张道士气得大吼,环顾四周,却没看到任何人。

霍恒躲在门外,捂着嘴憋笑,肩膀抖得厉害。他的三七分刘海因为低头笑,发根内扣的部分蹭着眉骨,发尾的翘边高高翘起,像两只得意的小翅膀。头顶蓬松的头发根根立挺,带着自然的毛流感,衬得他白得像暖玉的脸颊泛着红晕,嘴角的梨涡浅浅陷着,虎牙从唇间探出个尖尖,可爱得让人想捏一把。

“别装了!”霍恒心里嘀咕,“再装就再让你摔一次!”

张道士见找不到人,又怕被拆穿,赶紧爬起来,捡起桃木剑,硬着头皮说:“这孽障法力高强!贫道需回去取些法器,明日再来驱邪!”说完不等顾老爷反应,就抱着桃木剑狼狈地跑了,连罗盘都忘在了地上。

顾老爷看着他的背影,气得差点背过气去:“骗子!都是骗子!”

卧房里又恢复了寂静,只有顾夫人的抽泣声。连城看着地上的罗盘,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顾老爷,顾夫人,我知道你们不信,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给你们说说我的事吧。”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悠远:“我爹是史孝廉,住在城东的史府,府里有棵老玉兰树,每年三月都会开紫花。我五岁那年,爬上玉兰树摘花,摔了下来,磕破了额头,现在还有个小小的疤痕,就在发际线后面。”

顾老爷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女儿”的发际线——果然有个淡淡的疤痕,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八岁开始读诗,最喜欢李白的《长干行》,常常在院子里背。去年诗会,我在湖心亭遇到了乔生,他接了我的诗,我们还约好等我病好了,一起去城外的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