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彻底懵了。
李青山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地说道：
“清雪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冷，也太顺了。”
“老爷子是想借这个事，磨一磨她的性子。”
“至于秦峰……”
李青山落下一子，棋盘上的局势，瞬间逆转。
“他终究是棋子，能做京都李家的狗，是他这辈子的福分。”
……
与此同时。
南部军区，保卫部会客室。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周海龙、崔然、张毅，三个人，三种身份，代表着三方势力。
此刻，却像三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焦躁，却又无计可施。
周海龙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崔然教授则是不停地看着手表，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只有张毅，还算镇定，但他不断轻叩桌面的手指，也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吱呀——”
会客室的门，终于再次被推开。
三人几乎是同时抬头，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去。
不是沈沉舟，而是钱枫。
他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
“三位久等了。”
“沈科长的会，刚开完。”
周海龙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急切地问道：“那我们现在可以……”
钱枫抬手，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打断了他的话。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周海龙的身上。
“周连长。”
“沈科长，请您一个人先上去。”
一个人？
周海龙一愣。
崔然和张毅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这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话，不方便当着所有人的面谈？
周海龙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两位“盟友”，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样的紧张。
“好。”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军装，跟着钱枫，走出了会客室。
沉重的军靴，踩在冰冷光洁的地面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脏上。
电梯，上行。
狭小的空间里，气氛更加压抑。
“叮。”
电梯门打开。
一条长长的走廊，出现在眼前。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厚重的木门。
钱枫将他带到门口，停下脚步。
“科长就在里面，您自己进去吧。”
说完，他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周海龙站在门口，犹豫了足足半分钟。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关系到秦峰的生死。
“呼——”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抬手，敲响了那扇门。
“叩，叩，叩。”
“进来。”
一个清冷，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周海龙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很大，也很空旷。
装修风格和这栋建筑一样，冰冷，肃杀。
沈沉舟就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手里把玩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狙击步枪。
那把枪，周海龙一眼就认了出来。
K38！
秦峰的K38！
沈沉舟没有抬头，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自顾自地摩挲着冰冷的枪身。
“周连长。”
“你的兵，众目睽睽之下，又杀了人。”
“如果你是我，你说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