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铁凝惊呼着要往前冲,却被刘源一把拽到身后。他的手劲很大,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她撞在他背上,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肌肉绷紧的弧度,还有那股奔腾欲出的灵气,像要从皮肤里炸开。
就在掌风即将及体的瞬间,刘源体内的《混元诀》突然自行运转起来!那些沉淀了三月的灵气像被唤醒的山洪,顺着经脉疯狂奔涌,在他掌心凝成层暗金色的光膜,看着不起眼,却透着股生生不息的韧劲。
“砰!”
闷响在小院里炸开,气浪掀得槐树叶落了一地。赵峰的掌印结结实实砸在刘源胸口,四个弟子都准备好了看刘源倒飞出去的惨状,可预想中的画面没出现——刘源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没晃一下,反倒是赵峰像被什么东西狠狠踹了一脚,惨叫着后退三步,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金色的灵气在他掌心溃散,像被戳破的气球。
“你……你的灵气……”赵峰又惊又怒,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裂石掌”被一股阴柔却霸道的力量反弹回来,震得经脉生疼,这根本不是凡根该有的本事!
刘源自己也愣了愣,低头看着掌心。刚才那一瞬间,他仿佛听见体内有什么东西碎了,堵了三个月的关隘豁然开朗,灵气顺着赵峰的掌风逆流而上,竟比平日里顺畅十倍。他摸了摸胸口,不仅不疼,反而有种打通任督二脉的舒畅。
“林师姐到底在哪?”刘源往前一步,周身的气流随着他的动作翻涌,三个月憋着的火气、担忧、委屈全冲了上来,化作实实在在的压迫感,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赵峰被这气势吓得腿肚子发软,色厉内荏地喊道:“你敢动我?我爹是执法长老!你伤了我,整个圣教都容不下你!”
“那又怎样?”刘源再进一步,灵气在他眼底凝成两点寒星,“今天你不说,我让你另一只手也废了。”他不是在吓唬人,此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林清寒,不管是谁挡着,都得挪开。
那四个弟子吓得连连后退,赵峰看着刘源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不容置疑的决心。他突然想起三年前,曾长老被押走时,也是这样的眼神,明明身陷囹圄,却像握着真理的刀。一股莫名的恐惧攫住了他,比见到父亲还怕。
“她、她被关在静心阁地牢!”赵峰咬着牙,几乎是吼出来的,“掌门说她不肯交代曾长老的同党,要关到她松口为止!”
话音刚落,刘源已如疾风般冲到他面前,扣住他的肩膀轻轻一拧。“咔嚓”一声轻响,赵峰疼得差点晕过去,冷汗浸透了锦袍,却听见刘源压低声音道:“再敢对师姐说半个字坏话,我拆了你这身骨头。”
松开手时,赵峰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挂着。他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四个弟子也慌忙跟上,连掉在地上的玉佩都忘了捡,那玉佩滚到铁凝脚边,被她用脚尖轻轻一碾,碎成了两半。
院外终于恢复安静,只有风吹过槐树的声音。铁凝这才敢上前,手指悬在刘源胸口半寸处,想碰又不敢碰,眼里的担忧快溢出来了。“你……”
“我没事。”刘源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看,好得很。”他的掌心很烫,带着刚运过气的温度,铁凝像被烫着似的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她眼里有惊慌,有松气,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投入湖心的石子,荡开一圈圈涟漪。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婉儿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抓着张皱巴巴的纸,鹅黄色的裙摆沾着泥,头发也跑散了。“我、我找到……”她话没说完,就看见地上的狼藉和铁凝发红的眼眶,还有刘源握着铁凝手腕的样子,突然把后半句咽了回去,脸颊莫名发烫,“刚、刚才谁来了?”
“赵峰。”刘源松开手,捡起地上的玉佩碎片,“他说师姐在静心阁地牢。”
苏婉儿眼睛一亮,把手里的纸递过来:“我找到的就是静心阁的布防图!是个扫地的老伯偷偷画给我的,说地牢入口在……”她指着图上的一个红点,“这里,有三道结界,不过我问了,戌时换岗,那时候最松!”
铁凝凑过去看地图,手指点在红点旁边:“这里是火脉,若是能引灵气引爆,或许能破结界。”
刘源看着她们头挨头研究地图的样子,心里突然安定下来。三个月的等待,三个月的隐忍,都不是白费的。他望着圣山深处那片云雾缭绕的阁楼群,那里藏着他要找的人,藏着真相,或许还藏着更多危险。
但此刻,他握紧了拳头,掌心还残留着铁凝指尖的凉意。老槐树下,三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再也分不开的模样。今晚,他们要去闯一闯那座静心阁,不管前面有多少难关,至少他们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