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心的！”林牧云立刻打断他，声音急切，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叙白，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想和他好好走下去，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为了弥补愧疚。”
“我知道以前是我混蛋，我混蛋透顶。”他看着林叙白，眼神恳切，“但我会改，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们看。我会让他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林叙白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直到确认他眼里的坚定不是伪装，才轻轻点了点头。
露台上再次安静下来，只有风在耳边呼啸。阳光渐渐西斜，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一团解不开的结。
“予安他……”林叙白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他以前在孤儿院，被欺负过，所以特别没有安全感。他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心里比谁都敏感。”
“你以后对他，多些耐心，少些命令。他不喜欢别人强迫他做什么。”
林牧云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我会找个时间，跟他聊聊。”林叙白说，“但最终能不能解开他的心结，还得看你。”
林牧云的眼里闪过一丝感激，却没说话。
林叙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往楼梯口走。木质的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走到楼梯口时，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哥，他真的很好，你别再辜负他了。”
说完，他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背影决绝，没有丝毫犹豫。
林牧云站在露台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久久没有动弹。午后的阳光依旧温暖，却照不进他心里那片名为“懊悔”的阴影。
他想起刘予安第一次走进他公寓时，局促地站在门口，手指绞着衣角的样子；想起他生病时，自己没好气地让他“别麻烦我”，他却还是默默熬了姜汤放在床头；想起他看到自己和苏婉清的绯闻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却什么也没问……
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在他心上。
“不会了。”他低声自语，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这次，一定不会了。”
风再次吹过露台，卷起他额前的碎发。远处的院子里，林语茶正笑着扑到沐辞怀里，盛泽和父亲在下棋，母亲和大伯母在说笑，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林牧云握紧了拳头，转身走向楼梯。他知道，前面的路不会好走，解开刘予安的心结，弥补自己犯下的错，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和耐心。
但他不怕。
只要能让那个总是低着头，安静得让人心疼的青年，重新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真正的笑容，再难，他也愿意等。
露台上的烟灰缸里，那截被摁灭的烟头，在阳光下泛着灰白的光，像一个被彻底埋葬的过去。而新的开始，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