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里揣的什么东西?!’”
“‘这是人皇幡!!’”
“‘放屁!朕才是人皇!’”
“‘地狱不空,誓不飞升!!’”
“‘你给朕闭嘴!!’”
朱标有模有样地,一句一句学得惟妙惟肖。
连“父皇怒吼时的声线变化”和“朱棣护胸时的破音”都模仿出来了。
连着好几句在夜空下回响下来,朱棣嘴角抽了抽:好家伙,这货在偏殿修炼的时候不是听了个大概,是一个字一个字听得清清楚楚啊。
朱元璋的脸色从黑色,渐渐转为铁青,又转为“我明明是皇帝为什么会有一种被儿子当众朗读黑历史的错觉”。
“总之。”
朱标很负责地做了总结。
“动静太大。”
“儿臣怕再这样下去,乾清宫的瓦都得被震落了。”
“所以——”
他摊开手,“儿臣只好过来看看。”
宫道里的冷风像是专门凑热闹,把几人衣袂吹得猎猎作响,把刚刚那段对话余音又吹散了一遍。
朱棣想找块砖把自己埋了。
朱元璋清了清嗓子,硬生生把尴尬咽了回去,摆出一副“我是皇帝,我不用解释”的表情冷哼了一声。
“咳!朕....”
他背负双手,重重地哼了一声:“朕是在教老四修行!御剑术不练不熟,修仙不进则退,懂不懂?!”
朱棣一看,立刻秒懂,连忙接上:“对!对对对!大哥你也知道,自从你御六剑灭国回来之后,父皇压力很大啊!”
“他老人家想趁着夜深人静练练手,顺便拉儿臣一起练练胆....”
说到一半,他自己都有点说不下去了。
朱标“哦”了一声,点点头,像是什么都信了,又像是什么都没信。
他既不拆穿也不附和,只是又看了一眼朱棣的胸口。
那目光这次停得更久了一点,似乎不只是“感知到了阴冷”。
而是确认了一下,那东西不是“天然鬼气”,而是死魂积聚,活人外加法器强行压在一起的那种危险味道。
然后他抬头看向朱元璋。
“父皇。”
他笑了笑,笑容挺温和的。
“这么邪性的东西您打算什么时候分一半给儿臣?”
朱元璋:“???”
朱棣:“???”
侍卫集体在心里喷了一口血:殿下这脑回路,是亲生的。
朱标笑容不变,语气却认真了几分。
“毕竟....”
“儿臣修的是剑,是神魂,是御物。若真要镇魂肃杀,神魂之道比蛮力更合适。”
他停了一息,意有所指地补了句:
“儿臣只是怕有人玩脱了。”
话里没指名道姓,谁都听得懂。
现在这幡在谁手里,谁玩脱的概率最大。
朱棣背后又冒出一层冷汗,正要急忙自辩:“大哥误会了,四弟我最稳重....”
朱元璋抢在他前头,脸一沉,呵斥道:
“胡说八道什——”
话到一半,他又硬生生拐了个弯。
“——哪来的邪性?!”
“雄英给老四的能是邪性玩意儿?!那是护国镇魂宝器!!你懂不懂?!你整天只顾着御剑飞来飞去,没点大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