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杰突然暴起!
被铁链束缚的右臂猛地后拉,瘦高个猝不及防被拽得前扑。
刀疤脸的子弹“砰”地打穿瘦高个肩膀,血花溅进葛杰眼睛。
视线赤红中,葛杰左手抓起掉落的鬼头刀,贴着地面横扫!
“啊——”惨叫声里,两个追兵的脚踝喷出血箭。
葛杰趁机用刀尖挑起地上燃烧的布条,甩向最后方的油纸灯笼。
“轰”地爆燃声里,通道化作火海。
混乱中石壁终于洞开。
葛杰撞进门内,却发现刀疤脸竟死死拽住他的裤脚!
两人在门槛处翻滚厮打,盒子炮在搏斗中走火,子弹在石室顶部凿出火星。
葛杰的指甲抠进刀疤脸被炸伤的左眼,趁对方痛吼时猛地翻身,用膝盖压住其持枪的手。
“咔嚓”腕骨断裂声里,盒子炮滑向角落。
刀疤脸却狞笑着抽出靴刀,狠狠扎向葛杰心窝!
“嗤——”
刀刃刺穿皮肉的声音格外清晰。
但不是葛杰的——千钧一发之际,他抓起地上半片龟甲符牌挡在胸前,靴刀扎穿符牌后力道大减,只在他肋间划出浅痕。
刀疤脸愣神的刹那,葛杰的头槌已重重砸在他鼻梁上。
鲜血喷涌中,葛杰抄起附近一尊青铜烛台,朝着刀疤脸太阳穴猛击三下。“咚!咚!咚!”的闷响像敲打破鼓,直到对方彻底瘫软。
“终于是解决了。”
葛杰喘息了一口气,从祠堂的地窟中爬了出来。
现在他的样子有些狼狈。
身上都是血迹。
“呼~”
“呼~”
葛杰的背脊紧贴着斑驳的土墙,砖石缝隙间的尘土随着他急促的呼吸簌簌落下。
他右手握着的毛瑟步枪枪管还散发着淡淡的热气,左手缓缓从腰间摸出最后一排子弹。
“在祠堂后面!”东边传来一声嘶吼,随即是杂乱的脚步声。
“居然还有?”
不过葛杰嘴角扯出一道冷笑,这些追兵显然没接受过正经战术训练,喊声暴露了至少五个人的方位。
他单膝跪地,将步枪架在坍塌的矮墙上,准星牢牢锁住三十米外那棵老槐树——第一个露头的必定会以那里为掩体。
果然,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年轻士兵慌慌张张地扑向树干。
葛杰的食指在扳机上施加了恰到好处的压力,枪声响起时,那人的太阳穴正好完全暴露在准星中央。
子弹穿透镜片带出一蓬血雾,尸体顺着树干缓缓滑落。
其余四人立刻像受惊的麻雀般四散开来,有个胖子慌乱中竟朝天空放了两枪。
葛杰趁机猫腰转移,布鞋踩在碎瓦片上几乎没有声响。
他闪进一间屋顶塌了一半的灶房,从豁口望出去,正好能看见三个士兵围着槐树打转。
其中领头的络腮胡正用手势指挥另外两人包抄,动作倒是比那些杂牌军专业许多。
“砰!”
葛杰突然调转枪口朝西面空放一枪,回声在废弃村落里层层叠叠。
三个士兵齐刷刷转向声源方向,那个穿皮靴的小个子甚至朝完全相反的方向连开三枪。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混乱中,葛杰的准星已经套住了络腮胡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