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阿兄是说弟弟的哑巴么?”
见阿云兄长轻轻点头,王牧摸了摸弟弟的脸,感觉弟弟最近又长胖了一些,心里忍不住有些欣喜,一边回忆起以前的事,迟疑着说:“我其实记得不太清楚,弟弟刚出生那几年的记忆,我也有点模糊了。”
“但、但我记得弟弟小时候哭的很大声……”
因为村子里很穷,就算不是灾年,大家也很少有吃饱饭的时候,更别提新生儿了。
村里的新生儿哭起来也是细声细气的,少见有大声的,大人吃不饱,分到小孩这儿的也不会多,刚出生的孩子要奶水,但有的娘自己都吃不饱,哪里来的奶水。
吃不饱,就没力气,哭起来就斯文了。
也是因此,王樵小时候哭的那么大声,是王牧有记忆以来见过最大声的婴儿,自然印象深刻。
但也只记得这些了,更多他的记忆也是一片模糊,不如说回忆小时候的事,王牧满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字——饿。
每天天还没亮就被饿醒,天还没黑就忍着饿意睡觉,甚至在那个环境下,王牧小时候都不知道那种感受叫饿——没吃过饱饭,习以为常,只知道天天没力气,有啥都想尝尝味儿。
王牧还记得不少自己尝试过的食物,虫子啊、叶子啊、花花草草啊,印象里他还吃过土,但是刚吃一口就被家长抠出来,还打了一顿。
其实打的不疼,因为大人们也想省点力气,但教训是给了。
越回忆,王牧对现在的生活就越珍惜,对简静的感激就越浓厚。
王牧:“如果不是姐姐,我跟弟弟,肯定早就饿死了吧。”
阿云:“……”
真要说的话,要不是她,阿云觉得自己现在也已经是孤魂野鬼了。
不过这不是眼下的重点,阿云把话题拉了回来,“我是想确认一下,如果不是天生的哑巴,说不定还能治好。”
“不过这事也不确定,只是找你确认一下,我在军中认识了一名医者,听他说起过族中长辈曾经治愈过一名哑巴,我想以后有机会带王樵去寻那位医者看看。”
闻言,王牧立时瞪大了双眼,“真的?”
阿云:“只是有这个可能。”
“而且,这事还要跟神女说一声。”
话音刚落,阿云就看到王牧眼神奇怪的看向自己,他顿了顿,“怎么了?”
王牧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直接问了出来,“阿兄……为什么会这么称呼姐姐?”
阿云:“……”
“在外人面前谈及她的时候,总是要恭敬一些,免得叫一些人轻看了她。”他这么说道,嘴上还是改了,“恩人这段时间在武威郡也很辛苦,却也时时惦念你二人,你二人可莫要辜负了她的心意。”
好好读书,不许偷懒。
王樵略有点心虚的往哥哥怀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