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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谈判桌上的“下马威”(2 / 2)

秦若菲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不耐烦和厌恶——她讨厌被情感绑架,更讨厌“一家人”这个虚伪的称谓。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好奇这只来自华尔街的狼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史蒂文缓缓翻开相册第一页。那是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个笑得灿烂的年轻女人,穿着那个年代特有的碎花连衣裙,怀里抱着尚在襁褓的婴儿。

“这是我的母亲,苏晚晴,和我。”史蒂文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那时候,她总说我,是她生命里唯一的一束光。”

照片中的女人眉眼温柔,笑容清澈,没有一丝阴霾——那是尚未被现实击碎的幸福。

他翻开第二页。照片上是那个女人和一个英姿勃发的年轻男人,我一眼认出那是年轻时的秦振云。他们站在一片开满向日葵的花田里,女人幸福地依偎在男人怀里,男人低头深情凝望她。那眼神是我从未在如今的秦振云脸上见过的温柔——不是商人的眼神,是恋人的,是诗人的,是愿意为对方燃烧一切的眼神。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史蒂文像冷静的历史讲述者,“那时候,他还没有秦氏集团,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而我的母亲是大学里最耀眼的校花。她为他放弃保送留学的机会,陪他住地下室,吃泡面,一起画下未来商业帝国的第一张蓝图。”

我的心头微微一震,下意识看了一眼秦若菲。她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这些过往显然是她从未听说过的。在她认知里,父亲是白手起家的商业巨擘,母亲是贤内助,而“苏晚晴”这个名字从未在家族史中出现——她不是被遗忘,是被抹去。

史蒂文继续翻动相册。一页又一页,从第一家小作坊的开业——苏晚晴蹲在缝纫机旁拿着账本,秦振云在门口挂招牌,两人满头大汗却笑得灿烂;到第一笔百万订单的签订——苏晚晴穿着职业套装站在秦振云身边,手握手共同在合同上签字;再到秦氏集团正式挂牌——苏晚晴站在主席台侧,胸前的“联合创始人”铭牌清晰可见。

每张照片里都有那个女人的身影。她陪着他从无到有,是他帝国最初的奠基人之一,也是他生命里那段最艰苦也最纯粹岁月中的唯一女主角。

直到相册最后一页,照片变成彩色。依旧是那个女人,但脸上已没有笑容。她独自站在异国他乡的街头,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女婴,眼神空洞而悲伤,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

“这是琳达出生后不久。他寄来一笔钱和一封信。”史蒂文声音依旧平静,但我能感觉到他平静湖面下压抑的惊涛骇浪,“信上说,他要结婚了,为了家族联姻,为了更大的未来。他说永远爱她,让她等着他。”

史蒂文停下来,抬起头,目光穿过镜片直视秦若菲。

“秦小姐,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回复他的吗?她烧掉了他所有的信件和照片,只留下一句话——‘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我的尊严。’”

他合上相册,客厅陷入一片死寂。

我终于明白他的意图。他根本不是在打感情牌,而是在用最残忍的方式向秦若菲宣告一个事实:他母亲苏晚晴并非见不得光的情妇,而是秦氏帝国理应拥有合法权益的联合创始人。这已不是简单的私生子争夺遗产,而是一场关于创业伙伴股权追溯的战争,其性质和法律复杂程度完全是另一个次元。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琳达幽幽开口:“这幅向日葵画得真好。”她指着墙上秦若菲母亲的遗作,声音轻柔如一阵风,“充满了生命力,就像我妈妈一样。她生前最喜欢画画,尤其是向日葵。她说向日葵永远向着太阳,永远不会迷失方向,即使太阳已经落山。”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淬了毒的银针,精准刺入现场紧绷的气氛。她在用最文艺、最诛心的方式提醒秦若菲:她们的母亲都曾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都爱过同一个男人,都喜欢画向日葵。但一个成为正室,名画高悬厅堂;另一个却客死他乡,连名字都不配被提起。

“啪!”秦若菲手中酒杯被她狠狠捏碎,鲜红的酒液和更加鲜红的血液顺着她因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滴落在昂贵地毯上。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死死盯着史蒂文。

“说出你的条件。”她的声音因极度的愤怒和压抑而有些沙哑——那不是妥协,是宣战前的最后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