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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谈判桌上的“下马威”(1 / 2)

夜色泼洒在青石市这条名为“云梦”的大江之上。江水沉静却暗流汹涌,倒映着两岸霓虹,如碎金浮于墨绸,又似无数双窥伺的眼睛,无声注视着这座城市的悲欢离合。江畔公馆,这座矗立于城市之巅的空中楼阁,宛如悬浮在星海中的孤岛,用璀璨的灯火与江面倒映的繁华对峙。它不融入尘世,只俯瞰尘世;它不属于人间烟火,却仿佛人间烟火的终极幻象。

顶层复式客厅是整座公馆最接近天际的所在。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缩影尽收眼底——车流如织,霓虹闪烁,仿佛一条条沉默而规律的动脉,为这座钢铁丛林输送生命。室内则是另一种生命形态的展示:意大利设计师定制的otti沙发,线条冷峻如雕塑;墙上那幅真伪莫辨的莫奈《睡莲》,在暖光下泛着幽蓝与粉紫的涟漪,宛如凝固的梦境;空气中混合着上等雪茄燃尽后的醇厚气息与秦若菲刚开启的那瓶82年拉菲的馥郁果香。一切完美得像精心布置的舞台,只待帷幕拉开,上演一场注定腥风血雨的豪门夜宴。

我,林浩然,坐在这个舞台最不起眼的角落,身份是“秦总的战略顾问”,一个听上去唬人、实则更像高级保镖的角色。我不说话,不插手,只观察——观察秦若菲的眼神,观察那对不速之客的微表情,观察空气中每一丝情绪的波动。我像潜伏在暗处的猎人,等待猎物露出破绽,等待风暴真正降临的那一刻。

沙发主位上,秦若菲端坐着,一身剪裁利落的Alexander cqueen白色西装,让她冷艳的气质更添几分凌厉。她如一座精心雕琢的冰山,美丽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手中Riedel酒杯里,殷红的酒液轻轻晃动,映出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那双眼睛曾让无数商业对手在谈判桌上败下阵来,也让无数追求者望而却步。她无需言语,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压迫。

她的对面,坐着那对搅动秦氏风云的不速之客。

哥哥,史蒂文·秦,或者我更愿意称他为秦毅。他三十出头,合体的杰尼亚西装勾勒出常年健身的挺拔身形,没有一丝赘肉或松弛,仿佛每一寸肌肉都经过精密计算。手腕上那块理查德米勒R 056蓝宝石陀飞轮腕表,在水晶吊灯下折射出嚣张而冰冷的光芒——那不是装饰,是武器,是身份的宣告,是资本的具象化。他不像秦振山那种土财主式的肥胖油腻,浑身透着华尔街精英的气息——傲慢、自律、精准,习惯于量化和估值的冷酷。他从进门起,目光如雷达般扫过室内每件陈设:那幅莫奈是真迹吗?沙发的皮质是意大利头层牛皮?吊灯是baarat还是Lalique?他不是在欣赏,是在评估——评估这个他从未踏足的“家”的价值,评估秦若菲的心理防线,评估这场谈判的筹码与胜算。

妹妹,琳达·秦,或者秦琳,则像是他性格的另一极。她穿着素雅的dior白色长裙,剪裁简洁却更显身段玲珑。一头海藻般的栗色长卷发随意披在肩上,让她精致小巧的脸更添几分楚楚可怜的艺术气质。她的五官柔和,尤其是一双清澈如小鹿的眼睛,带着怯生生的好奇,打量着这个奢华如宫殿的地方。她的目光掠过水晶吊灯、真皮沙发,最终停留在那幅巨大的向日葵油画上,久久未移。她身上有种未经世事的天真和淡淡的忧郁,像一朵被遗忘在角落的铃兰,安静却让人心疼。她不说话,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控诉——她不是来谈判,是来“认家”。

兄妹二人,一个如刀锋,一个如薄雾,形成鲜明而诡异的和谐。一个负责进攻,一个负责渗透;一个用理性撕开伤口,一个用感性撒上盐粒。

“想喝点什么?”秦若菲终于开口,声音如敲击在冰面上的水晶,清脆却不带温度。这是对待陌生客户甚至对手的客套——她没有称他们“哥哥”“妹妹”,甚至没有叫“秦先生”“秦小姐”,只是用最中性的语气划清界限。

“whisky,a 18,加冰,谢谢。”史蒂文毫不客气,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自己办公室点一杯下午茶。他精准地说出秦振云最爱的威士忌品牌和年份——这不是巧合,是示威,用一枚无形的图钉将“儿子”的身份钉在空气中。

秦若菲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澜,但旋即恢复平静。她没有亲自倒酒,只是按了一下服务铃,自有佣人处理——她不会为他弯腰,哪怕是一瓶酒。

琳达轻轻摇头,声音柔弱如羽毛拂过耳畔:“我喝水就好,谢谢。”她的目光始终被墙上那幅色彩热烈奔放的向日葵油画吸引,那是秦若菲母亲的遗作,也是秦家客厅里唯一不具商业价值却最具情感重量的艺术品。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如一层薄冰随时可能碎裂。

“我父亲的意思很明确。”秦若菲将酒杯放到桌上,发出轻响,拉回所有人的注意力,“五亿现金,或者同等市值的海外资产。拿到钱,你们和秦家从此两不相干。”

她的话简单直接,带着不容置疑的居高临下。五亿这个天文数字从她嘴里说出,却像在打发两个上门乞讨的远房亲戚——她不是在谈判,是在施舍。

然而,史蒂文的反应出乎她的预料。他笑了——不是轻蔑的冷笑,也不是愤怒的狞笑,而是一种带着悲悯和荒谬的淡淡笑容,像医生看着病人拒绝治疗,像老师看着学生答错基础题目。

“五亿?”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慢条斯理道,“秦小姐,你可能对我们,或者对你自己,都存在一些根本性的误解。”

他没有直接抛出致命证据,而是从平平无奇的爱马仕公文包里取出一本装订如艺术品画册的相册。封面是深褐色牛皮,边缘烫金,锁扣是黄铜制的复古搭扣——它不像文件,更像传家宝。

他将相册轻轻放在大理石茶几上。

“在谈钱之前,我想我们应该先谈谈感情。毕竟,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一家人”三个字他说得格外讽刺,如裹着丝绒的匕首,温柔刺入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