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说二兄武技如此高超,为何就这么被杀了?”
崔继业万分不解。
崔老爷子背着手,停顿了脚步,摇头道:“不知道,你二兄自信、自信到了自负的程度,很大概率是低估了对手的实力。”
“至于为什么会被杀?对方为何要寻他的府邸……这解释不通啊!只能等新宗主上任去好好查一查了。”
崔继业若有所思,“爷爷,我有些想不明白,遗书既然这么重要,为什么放心让隐宗宗主一人掌控学习?”
“万一他有野心,将遗书拓抄其他版本或者隐匿交给自己后代、别人,那岂不是人人都能学会高超的武技?”
崔老爷子淡淡的道:“你以为隐宗宗主这么好选的吗?历来选出来的都是绝对忠诚五姓的族人。当选隐宗后,他的家眷就不能由他控制,而是五姓一起控制。但凡有异心,后代子嗣会全部被杀。”
“风险太大,只要不是疯子,都不会选择背叛五姓。”
崔继业歪着头,又问道:“那为何不将冉闵遗书公之于众,让所有五姓子嗣一起学习高超的武技?这样我们不就更加强大了吗?”
崔老爷子哈哈大笑:“小子,你还年轻,你以为这是好事?你还不懂人性,路还长着呢!要是人人都能学习遗书内容,那谁愿意去做这个宗主?”
“若五家都能学习刺客、细作、私兵的培养,那五姓之间就要分出个高低了,到时候可就是血流成河咯!聚是一团火,散可就是一地鸡毛咯!”
“还有,遗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不能落在五姓之外的任何人手中,里面涵盖了培养细作、刺客、军队等各色内容,五姓不允许还有别的家族强大发展起来,来瓜分我们的利益!”
……
淅淅沥沥的夏雨还在关中落着。
陈舟换了衣衫,葛布麻衣,身披蓑衣头戴蓑笠,腰口别着李绩送给他的唐横刀,骑上了棕红马匹。
陈府人都在门前依依不舍的送别陈舟。
陈家暂时先都安排好了,陈舟也放心下来,一路朝着泾州飞奔,沿途路过华州,天色还早,他顺路去了一趟王队正家中。
关中这场灾不知有没有影响到王仁表,反正顺路,陈舟路过前去看看。
王队正还没有去军营,老婆孩子都在家,自然珍惜在家中的时光,见到陈舟到来,久别重逢,激动万分。
“大郎!”
王仁表举着伞来迎接陈舟,热情的邀请他进屋落座。
王家人更加客套,各种精美的糕点美酒全部端出来招待陈舟,洪氏笑呵呵的对陈舟道:“大郎,这才两月不见,愈发俊俏了咧。”
陈舟笑着道:“多谢嫂子夸奖。”
王仁表急忙道:“大郎,多亏了你提醒,我们提前囤积了一些鸡鸭,虽然受了灾,但损失不算太大。”
“你小子怎生知晓要发生蝗灾的?”
陈舟含糊其辞的解释,王仁表见陈舟不想说也识趣的不去多问。
“明日才去军营报道,大郎明日再走。”洪氏热情的说道。
也多亏了陈舟,他们才没损失太多,怎能不热情招待着。
“当家的,中午去州城赴宴别忘了呀!”
陈舟一脸尴尬,赶紧道:“我不打扰你们,顺道来瞧瞧,你们去赴宴……”
王仁表不高兴的对洪氏道:“你咋个意思?”
洪氏赶忙解释道:“我的意思带上大郎一起过去,反正是你家亲戚,大郎和你又亲如兄弟,不必见外……我没赶客呀!我又不是糊涂的女人。”
王仁表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大郎,待会儿随我们一起去州城,家里有个表兄经商发了财,得知我要去军营,打算送别请客。”
陈舟道:“这不好吧,我……”
“少啰嗦那么多,我将你当兄弟,比那表兄还要亲,随我去吃,下午我们一起去军营。”
陈舟哦了一声,道:“那好吧。”
……
华州,州城。
柴广智是王仁表的表兄,最近在华州经营了胭脂水粉,生意日渐好起来,发了一笔财。
知晓王仁表升了军营队正,这才想起多走动。
在这个社会,商人没有安全保障,和官吏多走动走动,日后出了事,最起码能找个关系。当初王仁表还是小小的火长的时候,他从未想过和王家有什么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