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觉得自己脚步有点飘,春雨打在脸上,胃里翻江倒海。
他靠在石栏上,迎着凉风深吸了口气,觉得脑袋更晕了。不知过了多久,一辆黄色的天津大发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路边。车门滑开,一个穿着戴着口罩和墨镜的身影急匆匆跳下车,
她一眼就看到了蹲在桥头、显得有点可怜的方远。
“老板!”她快步跑过来,带起一阵香风。
“怎么喝这么多呀?快起来,地上凉!”她像哄小孩子一样对方远轻声说道,费力地想搀起他。
方远借着她的力气晃晃悠悠站起来,几乎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她身上。岗岗身材娇小,被他压得一晃,赶紧稳住。
“跟…跟王硕那帮人…喝的…”方远嘟囔着,“聊…聊得还行…就是…酒太凶…”
“好好好,先上车再说。”杨玉莹扶着他,又招停了一辆出租车,小心翼翼地把他塞进面的后排座位。方远一沾座位,就有点撑不住了,歪倒下去。
杨玉莹粗着是嗓子跟司机说了个地址,也钻到后排,让方远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她低头看着他那副全无平时精明模样的醉态,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忍不住轻轻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
出租车在雨夜中穿行,最终停在一个高档的居民小区楼下。
杨玉莹费力地搀着方远,半扶半抱地将他弄上楼,进了自己在首都临时租住的一套单元房。
屋里还算宽敞,带着淡淡香气。方远几乎是不省人事,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杨玉莹咬咬牙,没把他往卧室扶,而是径直架着他,踉踉跄跄地挪向了狭小的卫生间。
“醒醒……你这样没法睡,你衣服被淋湿了,不能直接睡,得冲一下……”她气喘吁吁,试图把他靠在洗手池边。
方远含糊地应了一声,身体却不住地往下滑。杨玉莹顾不得那么多,伸手去解他衬衫的纽扣。
被剥光的方远被坐在杨玉莹搬来的小板凳上,杨玉莹撇了一眼。
“哼,醉成这样还不老实。”
她拧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瞬间倾泻而下,打湿了两个人的衣服。方远被水一激,似乎清醒了一瞬,迷蒙地睁开眼。
“岗……岗岗?”
“嗯,是我。”杨玉莹应着,声音混在水声里,自己也浑身湿透,贴身的衣服被水润湿,曲线毕露。
她拿起香皂,胡乱地在他头上、身上涂抹着,想尽快冲掉那身酒气。
方远似乎觉得舒服了些,靠在瓷砖墙上,任由她动作,目光却一直落在她湿漉漉的脸上和忙碌的手上。
匆匆冲完,杨玉莹关掉水,用一条大毛巾胡乱地帮他擦干头发和身体。
她找来自己一件宽大的T恤和一条运动裤帮他勉强套上。做完这一切,她已经筋疲力尽,连拖带拽地把他弄到卧室床上。
“岗岗?”
“嗯?”
“我好像清醒一点了。”
“啊?”
......
第二天早上啊。
雨停了,方远先醒来,身边的杨玉莹还在熟睡,眉头还微微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