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诗画说,“没人住,但每月有炭米油盐送进去,量不大,够几个人活。”
沈悦嗯了声,“你看着办。”
诗画点头,“我打算今晚派人去看看。”
“小心点。”沈悦说,“别打草惊蛇。”
“明白。”诗画应了,“要是真有问题,我再报您。”
沈悦摆手,“去吧。”
诗画转身要走。
沈悦忽然叫住她。
“诗画。”
“主子?”
“回来的时候,带包蜜饯。”
“要哪种?”
“桂花味的。”
“好。”诗画笑了,“我给您捎两包。”
她走出去,脚步轻快。
西角门外,天快黑了。
知意蹲在墙根,手里捏着张纸。
她对面站着个小丫头,是厨房打杂的。
“你确定?”知意问。
“确定。”小丫头点头,“今早兵部马夫来取货,说朱雀街巡更班被临时调走了三天,说是王爷下令的。”
知意眯眼,“真是王爷下的令?”
“我不知道。”小丫头摇头,“但马夫说是上头传的话。”
知意心里一沉。
她站起来,往主院走。
半路碰见书诗。
“你来得正好。”知意说,“朱雀街巡更被调了,说是王爷下的令。”
书诗皱眉,“不可能。秦淮大人最近根本没管京营的事。”
“那就是有人冒充。”知意说,“他们在铺路。”
书诗冷脸,“看来真要动手。”
“主子那边呢?”
“吃了蜜糕,看了话本,现在说想吃糖藕。”
知意叹气,“她还是这么稳。”
书诗摇头,“不是她稳,是她信我们。”
知意点头,“那我们就不能出错。”
书诗说:“我已经让两个可信的小厮混进巡更队,今晚就上岗。要是有人想动轿子,第一时间报我们。”
“好。”知意说,“我也去盯朱雀街那边。看看有没有人提前埋伏。”
两人分开。
知意走到拐角,摸出一枚铜牌。
这是前两天秦淮给的,说遇到紧急事,交给巡防司值夜官就行。
她握紧铜牌,往城南走。
主院里,沈悦还在榻上。
她把话本盖脸上,眯着眼。
丫鬟端来一盘蜜饯,摆在旁边。
沈悦拿下话本,伸手抓了一颗。
甜的。
她嚼了两下,咽下去。
外头传来脚步声,轻,稳。
她知道是诗画回来了。
诗画进门,手里拎着两包蜜饯。
“主子,给您带的。”
沈悦坐起来,“辛苦了。”
“不辛苦。”诗画把蜜饯放下,“我刚从城南回来。”
“院子看了?”
“看了。”诗画压低声音,“门锁着,但从墙缝看,里头有床,有桌,还有火盆。地上有脚印,新鲜的。”
沈悦点头,“人在里头?”
“不一定。但肯定有人常来。”
“东西呢?”
“没看见大件,但墙角堆着麻袋,像是装粮食的。”
沈悦嗯了声,“继续盯。”
诗画应了,“我已经安排人在附近守着。要是有人进出,马上来报。”
沈悦靠回去,“行。”
她拿起一颗蜜饯,慢慢剥开纸。
“诗画。”
“主子?”
“明天早上,我想吃蟹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