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军的防线,已经被压缩到了机场周边一个不足两平方公里的狭小区域内。他们最后的阵地,就是那些被炸毁的机库、扭曲的跑道钢板、以及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弹坑。这里没有山峦作为屏障,没有丛林可以隐蔽,一切都暴露在敌人的炮口之下。
“他们会把我们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用炮火一点点碾碎。”一名年轻的陆战队员,蜷缩在一个弹坑里,看着山脊上闪烁的信号灯,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绝望,像瘟疫一样在残存的部队中蔓延。
然而,就在这片绝望的土地上,一群之前并不起眼的人,却站了出来。他们不是以格斗和射击见长的突击队员,也不是身经百战的步兵。他们是联邦海军工程营的士兵——“海蜂”(
他们的座右铭是“我们能行”。在和平时期,他们用推土机和混凝土,在荒芜的岛屿上建造港口和机场。而现在,当战斗进行到最后一刻,他们将用自己的工具,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属于工兵的战争。
领导他们的是一位名叫卢·戴蒙德的准尉。他是个身材粗壮、满脸胡茬、脾气火爆的老兵,参加过一战。他看着那些垂头丧气的陆战队员,把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哭丧着脸有什么用?!”他对着手下的工兵们咆哮,“樱花佬占了山头,不是占了你们老婆!我们是海蜂,我们的工作就是建设和破坏!现在,是时候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是怎么搞破坏的了!”
在他的指挥下,这群被逼到绝境的工兵,爆发出惊人的创造力和破坏力。
他们没有坦克,但他们有几台在炮击中幸存下来的、履带上满是弹痕的卡特彼勒d8推土机。戴蒙德下令,将从飞机残骸上拆下来的厚重装甲板,用电焊胡乱地焊在推土机的驾驶室和发动机周围,还在推土铲的前方,焊上了几排尖锐的钢刺。
“这他妈的是什么?”一个陆战队军官看着这台摇摇晃晃、如同弗兰肯斯坦怪兽般的推土机,目瞪口呆。
“这是‘海蜂’牌的突击装甲车!”戴蒙德得意地拍了拍焊缝,“它推不倒山,但能推倒樱花佬的街垒,还能给我们的弟兄们挡子弹!”
他们没有足够的沙袋和铁丝网,但他们有乙炔切割枪和电焊机。工兵们冲进被炸毁的机库,将那些扭曲的、巨大的钢梁和蒙皮切割开来,拖到前沿阵地,迅速地焊接成一个个奇形怪状、但异常坚固的临时碉堡和路障。跑道上那些被炸翻的、厚达数厘米的穿孔钢板(pSp),成了他们最好的胸墙。
他们没有足够的反坦克地雷,但戴蒙德让手下把所有能找到的炸药——tNt、c4,甚至是从未爆炸的哑弹里小心翼翼拆出来的炸药——都集中起来。他们将这些炸药装在废弃的弹药箱和油桶里,接上简易的电发火雷管,然后把这些“海蜂特制阔剑地雷”埋设在所有樱花国军队可能发起冲锋的开阔地带。引爆的电线,一直连接到后方的弹坑里,由专人负责。
“等他们冲过来,挤在一起的时候,”戴蒙德对负责引爆的士兵说,“就给我按下这个按钮,让他们尝尝什么叫‘一键升天’。”
当樱花国的第一次试探性进攻开始时,他们立刻就领教了“工兵战争”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