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45分,东方地平线上还未见一丝晨曦,但白洲广袤的平原,却已被战争的烈焰彻底照亮。德普士帝国中央集团军群的指挥部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由咖啡因和肾上腺素混合而成的兴奋气息。巨大的作战地图上,代表着古德里安和霍特两大装甲集群的红色箭头,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向着沙罗帝国的腹地,深**地刺入。
“报告元帅!霍特的第三装甲集群,已成功渡过涅曼河!敌军的边境防御,在我们的炮火准备下,已全线崩溃!”
“报告!古德里安将军的第二装甲集群,前锋已突入敌境六十公里!布格河上的桥梁,已被我们的‘勃兰登堡’特种部队完整夺取!装甲部队正在源源不断地通过!”
“空军报告!开战后两小时内,已确认击毁、击伤敌机超过一千二百架!我们已经完全掌握了制空权!”
好消息如同潮水般涌来,让指挥部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阵眩晕般的狂喜。即便是最乐观的参谋,也没有预料到,进攻会如此顺利。沙罗帝国的边境防线,在他们精密的战争机器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层窗户纸。
在这股钢铁洪流的最前端,第二装甲集群第18装甲师的一辆F型坦克里,23岁的车长,克劳斯·冯·阿德勒中尉,正透过潜望镜,观察着眼前这幅如同炼狱般的景象。他的坦克,代号“齐格弗里德”,正碾过一片还在燃烧的沙罗军营。被炸毁的木质营房,冒着滚滚的黑烟;扭曲的卡车残骸,散落得到处都是;地上,躺着无数具焦黑的、姿势各异的尸体。
空气中,充满了硝烟、烧焦的木头和血肉混合在一起的、令人作呕的甜腥味。但克劳斯,这位出身于普鲁士贵族家庭、满脑子都是骑士精神和帝国荣誉的年轻人,却强行压下了胃里的不适。他感到一种奇异的、混杂着恐惧与兴奋的情绪,在他的血液里奔腾。这就是战争!这就是他从军校毕业以来,一直梦想着的,真正的大场面!
“左前方,十点钟方向,反坦克炮!开火!”炮手汉斯,一个来自巴伐利亚的农家子弟,嘶吼着报告道。
克劳斯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潜望镜转了过去。在一片被炸塌的土坡后面,一门沙罗45毫米反坦克炮,正绝望地调转着炮口。炮手们脸上,满是黑色的硝烟和恐惧。
“开火!”克劳斯怒吼道。
炮塔,以一种致命的速度转动。75毫米的短管主炮,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怒吼。高爆弹,精准地落在了那门反坦克炮的旁边。剧烈的爆炸,将那门脆弱的火炮和它的炮手们,一起掀上了半空,化作一团血肉模糊的火球。
“干得漂亮,汉斯!”通讯兵在耳机里欢呼着。
“继续前进!不要停!跟上前面的中队!”克劳斯下达了命令。驾驶员,一位名叫沃尔夫的、沉默寡言的老兵,熟练地推动操纵杆,坦克发出一阵轰鸣,继续向前碾压而去。
他们就像是一群闯入了瓷器店的公牛,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横冲直撞。一路上,他们遇到了零星的抵抗,但这些抵抗,在他们厚重的装甲和强大的火力面前,都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他们碾过沙罗人的战壕,冲垮他们的机枪阵地,用炮火,将那些敢于阻挡他们前进的步兵,成片成片地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