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什么,我的朋友?”朗格拉德将军,抿了一口缴获来的基安蒂红酒,轻松地说道,“德国人,被英国佬的‘绿色地狱’防线,死死地挡在了北面。他们动弹不得。至于西班牙人,让他们去追吧,我们法希,要第一个,把三色旗,插到乍得湖畔!”
他话音未落,一阵低沉的,如同远方雷鸣般的轰鸣声,从东方传来。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大地,都开始微微颤抖。
“是打雷吗?要下雨了?”一个年轻的军官,疑惑地问道。
参谋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是一名参加过1940年法兰西战役的老兵,这个声音,是他永生难忘的噩梦。
“不……那不是雷声……”他颤抖着说,“那是……坦克!”
几乎在同时,凄厉的,如同鬼哭狼嚎般的警报声,从天而降。所有人抬头望去,只见数十个黑点,正从云层中,垂直俯冲下来。那是斯图卡轰炸机的,特有的“耶利哥号角”。
下一秒,地狱,降临了。
重磅炸弹,在法希人毫无防备的营地里,炸开了一团团巨大的火球。卡车、帐篷、火炮,像玩具一样,被撕成碎片,抛向空中。紧接着,德普士的炮兵,开始进行毁灭性的火力覆盖。150毫米的重型榴弹炮炮弹,呼啸而至,将整片丛林,都夷为平地。
朗格拉德将军,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在地。他挣扎着爬起来,看到的,是世界末日般的景象。他的师部,在短短几分钟内,变成了一片燃烧的废墟。
而更让他绝望的,是地平线上,出现的那条,由无数黑色钢铁怪物组成的,滚滚而来的洪流。
古德里安的装甲集群,如同切开黄油的热刀,轻易地,撕开了法希第12师,那仓促建立的防线。豹式坦克,用它们精准的75毫米主炮,在两千米外,就点名射杀着法希人那些可怜的,早已过时的雷诺Ft-17和哈奇开斯h35坦克。四号坦克,则用短管榴弹炮,向着步兵阵地,倾泻着高爆弹。
法希的殖民地士兵,虽然勇敢,但他们的血肉之躯,在钢铁履带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他们的反坦克炮,甚至无法在德军坦克的正面装甲上,留下一丝划痕。许多士兵,在看到那铺天盖地而来的钢铁巨兽时,心理防线,就彻底崩溃了。
一个小时,仅仅一个小时,法希第12殖民地步兵师,这个在追击战中,战功赫赫的部队,就从建制上,被彻底抹去了。朗格拉德将军,和他的少数幸存者,被德军的装甲掷弹兵,从一个弹坑里,俘虏了。
西翼,同样的一幕,正在上演。
隆美尔,这位充满了狡诈与胆识的将军,指挥着他的非洲军,以一种更加疯狂的速度,突击着。他亲自乘坐着一辆编号为“Grief ”的装甲指挥车,冲在整个集团军的最前方。他像一个高明的外科医生,精准地,找到了西牙军团,因为追击过深,而暴露出的,最薄弱的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