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克把她往身后藏了藏，对人群拱手：“惭愧惭愧。”指尖在她掌心悄悄画着圈。
回宿舍的路突然变得很短，希走得很慢，目光掠过他们一起清理过的每处角落——草地，大树，喷泉，长椅，总飘着炒面香气的员工餐厅。
“银行卡给你解开了，现在你可以开心地去大卖特卖了。”立希感觉到口袋的消息震动，却没看手机上姐姐发来了消息。
银杏叶金灿灿铺了满地，像撒了一路的星星。
钥匙在锁孔里卡顿了三次。玖克靠在电表箱旁看她，墙皮碎屑落在地上。
当立希终于拧开门，却转身开始打扫——把两人的衣服分开叠好，刷净沾着饭团焦痕的平底锅，甚至跪在地上擦洗早已一尘不染的榻榻米。
“你已经在这里擦了半个小时了。”玖克提醒道，立希这才收回她手里依旧干净的抹布，把二人共同的洗漱用品和毛巾整理在刚买的小行李箱里。
半小时后，他们拎着最后的垃圾袋站在门口，空荡荡的房间里还飘着邻居做菜的余香。
隔壁老人接过钥匙时眼眶湿润：“好好过日子，别再焯事了，你们这样的好孩子肯定能幸福。”
直到走出很远，边上的邻居说：“大爷，他们又不是从少管所出来的...”
“我知道。只是有些佩服这个小伙子，这年头不媚金权的人不多了。”
“…喝一杯？”
“走。。”
经过银杏树时，椎名立希下意识开口：“今晚想吃什——”话音突然折断。
睫毛轻颤着垂下，盯着鞋尖沾着的枯叶碎屑。那些围着便携锅的夜晚，分享同一碗泡面时交换的体温，还有总是盐放多的味噌汤，都将在今夜成为过去时。
指缝突然被温热填满。玖克牵起她冰凉的手：“今晚我做菜。”
“诶？”立希抬头时发梢扫过他下巴，“真的？去哪？”
“就会一道。”他屈指弹飞她发间的银杏叶，“另外当然是去你家，总不能去饭店后厨抢锅子？”
“去...我家？”她声音里带着不敢确认的雀跃。
玖克已经摸出手机查询菜谱，屏幕亮光映着他微微泛红的耳廓：“我看了好几天，做法很简单，食材便利店都有卖，但可别嫌弃做的差，我这人心眼小，很记仇的。”
“放心，我不挑食的。”
暮色渐浓时，他们走过红绿灯。
立希忽然踢飞一颗石子，看它叮叮当当滚进草丛。
“喂，你没有对我施加什么古老的中式恋爱魔法吧？”
“这不明显符合世界设定，有的话立希大人就不会问这个问题。”
“好吧，那我确实已经完完全全爱上你了，再亲一个。”
少女扯住送给少年的围巾，玖克接住扑进怀里的姑娘，行李箱倒在斑马线上发出哐当声响，晚风卷着落叶掠过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