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一抽,故意提高嗓门:哎胖哥,这相机后盖儿咋松松垮垮的?
该不是让人动过手脚?
胖账房的胖脸瞬间涨成紫茄子:哪、哪有?
我......我这是新机子!
新机子?铁蛋舅掏出随身带的小改锥,我帮你调调——他指尖刚碰到相机,胖账房一嗓子扑过来抢,相纸掉在地上。
铁蛋舅弯腰捡起,扫了眼黑黢黢的画面,心里顿时透亮:这是专拍隐蔽标记的手段,有人想偷仙灯印!
当晚,杨靖蹲在粮缸前翻系统面板。
铁蛋舅的话还在耳边响:那相机加了滤片,专拍你们那红光里的名堂。他盯着信物赋能功能,指尖在防伪光晕选项上点了又点——系统提示说,这功能能让仙灯照出的金晕只持续一小时,且只有持灯者能看见。
他咧嘴一笑:周老五想偷光?
先问问我这系统答不答应。
次日交货时,晒谷场围得水泄不通。
杨靖举着仙灯往兔毛包上一照,原本雪白的毛絮里突然泛起淡淡金晕,像撒了把细金粉。
二柱子踮着脚喊:看!
仙气附体了!王念慈握着印章的手都在抖,火漆一声盖下去,红印子上的金晕若隐若现。
胖账房缩在墙角,相机快门按得飞快。
等他偷偷溜进供销社冲相纸时,相纸还是黑得发亮。
他急得直搓手,把相机往糖罐里一塞——等夜深人静再取,总能拍出点什么!
可他没注意到,墙根下有双乌溜溜的眼睛正盯着他。
狗剩舔了舔嘴角的糖渣,摸着兜里杨靖给的水果糖,猫着腰溜到糖罐前。
胖账房打盹的鼾声刚响起,他就用糖块换下相机,撒腿往杨靖家跑:靖哥!
胖叔的机子藏糖罐里了!
杨靖捏着空底片笑出了声。
他把相机往桌上一扔,冲王念慈挤挤眼:没仙缘的,连影子都留不下。
胖账房回城那天,棉鞋里塞着皱巴巴的相纸。
周老五拍着桌子喊:拍的呢?
印子呢?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盯着相纸上那道红痕发愣——像极了平安屯那盏红陶灯,在雪夜里烧得正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