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再来的院内。
“我操!!!”
正在院里对着棋盘苦想的酒再来,被大黄搞出来的踹门动静吓得一蹦三尺高,手里的黑子都掉进了茶杯。
他脖子一拧,正看到大黄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从门框的废墟里走了进来。
“你这天杀的死狗!!!”酒再来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指着大黄的鼻子骂,“想造反是不是!老子的门!老子这三百年的老榆木门!你给老子赔!”
大黄压根没理他,只是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开了口:“老东西,你徒弟差点让人给宰了,你还有心思关心你这破门?”
酒再来的骂声停了。
他脸上的火气一下就没了,换上了一股骇人的煞气。
“你说什么?”
“你那宝贝徒弟,今天下班路上,被脱凡宗一个元婴初期的老王八蛋给堵了。”大黄懒洋洋地趴在石桌旁,舔了舔爪子,“要不是他大师兄路过,现在你就可以准备给他收尸了。”
酒再来的身子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
元婴期!袭杀!
一股冰冷杀意从他浑浊的眼里闪过。
“狗娘养得脱凡宗!”他一掌拍在石桌上,坚硬的石桌瞬间布满裂纹,“欺负到老子徒弟头上来了!真当老夫提不动刀了?”
他豁得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你干嘛去?”大黄抬了抬眼皮。
“废话!去脱凡宗!老子今天不把他们山门给拆了,我就不姓酒!”
“得了吧你。”大黄嗤笑一声,“就你现在这半残的金丹修为,去了也是送菜。”
酒再来动作一顿,这才想起自己现在不是当年那个能跟化神掰手腕的副司主了。
他泄了气坐下,闷了一口凉茶,火气却半点没消。
“你真以为老子不行了?”酒再来恨恨地说,“这口气,老子咽不下去,必须去!”
“嘿嘿,你这老不死的果然还有底牌。”大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不过你放心,那老王八蛋,还有他儿子,现在都在镇魔司大牢里关着呢。司霖那小子你懂的,不把脱凡宗榨干一层油,是不会罢休的。”
听到这话,酒再来的脸色才好看了些,冷哼一声。
“你跟我徒弟的主仆契约,生死与共,他要是嘎了,你也得嘎,你就不准备做点什么?”
大黄见状,转身边走边道。
“哼!我自有打算。”
“我去找老王跟药婆婆说一声,这事不能让他们蒙在鼓里。”
它刚走到门口,却被酒再来一把拦住。
“等等!”酒再来指着门口那一地狼藉,理直气壮地开口,“想走可以,先把老子的门赔了!”
大黄:......
这老不死的,抠门到家了!
与此同时。
镇魔司,地牢最深处。
方浩感觉自己好像飘在一片没边儿的血海里。
整个世界都是黏糊糊又温热的,带着一股让他迷醉的甜腥味。
一个大到没法想的模糊人影,立在血海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响。
“渴望力量吗?”
“鲜血...能给你一切。”
“弱者的血让你果腹,强者的血让你蜕变,天骄的血...让你踏上巅峰!”
随着那声音的诱惑,方浩眼前的血海开始翻涌,凝聚出一个又一个的形象。
第一个,是玄玉门那个为首的壮汉,他惊恐地看着自己,身上的气血变成一道道红线,被自己吸入口中。
好弱...但是好美味。
接着,血海中浮现出柳如烟那张漂亮到不行的脸。
她身上的气血,比那大块头精纯一百倍,化作一道紫色霞光,让他浑身都战栗起来。
好想...好想尝尝她的味道!
紧接着,画面再转。
他的父亲,方御峰,出现在他面前。
那元婴期强者的气血,就像一个烧着的血太阳,散出的诱惑力,让他快兴奋地流出口水了。
吞了他!吞了他就能变得更强!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底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