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巴隆缓缓摇头,粗糙的脸上露出一丝近乎赞赏的神情,“只是没想到你这小子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来。“他踢了踢脚边一颗海盗的头颅,“以前总觉得你更喜欢玩那些阴谋诡计。“
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溅起的水花偶尔掠过那两座人头垒成的恐怖丰碑,仿佛大海也在为这残忍的威慑而战栗。
攸伦伫立在京观前,海风卷着他深色的衣袍猎猎作响。“在石阶列岛,“他的声音冷如寒铁,“恐惧比仁慈更有用,杀戮比阴谋管用。“
用人头堆砌京观——这种令人胆寒的做法在维斯特洛前所未见。
攸伦为这座由头颅堆砌而成的恐怖造物,取了一个诡谲而充满诗意的名字——“海骸之冠“。
为了让石阶列岛那些不识字的海盗与往来海商都能牢记这个名称,他特意命人用被鲜血浸透的焦油,在一块粗糙的木板上写下这四个扭曲的大字。
木牌被深深插在京观最高处,海风掠过时发出令人齿酸的吱呀声响。焦黑的字迹在惨白的颅骨映衬下格外刺眼,每一个笔画都仿佛挣扎的亡魂,向所有目睹者宣告着铁群岛的恐怖统治。每当有船只胆敢靠近,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块在风中摇曳的木牌,以及其后那座由死亡堆砌而成的王冠。
无需任何解释,每一个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会瞬间理解——这片海域已经换了主人。
两座由头颅垒成的恐怖丰碑矗立在黑岩岛两侧的海岸线上,所有驶入这片海域的船只,都能远远望见这些狰狞的“王冠“。
空洞的眼窝凝视着每一个过客,腐烂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骇人,咸涩的海风中也永远浸染上了死亡的气息。
这是最血腥的宣告,最直接的威慑——铁群岛,来了!
不得不说,这种威慑非常有效。
不过一天光景,铁群岛到来的消息便如瘟疫般传遍了石阶列岛的每个角落。
渡鸦振翅掠过腥咸的海风,商船在港口交头接耳,酒馆里的窃窃私语化作恐惧的浪潮——所有人都知道了黑岩岛的陷落,知道了那座用头颅堆砌而成的“海骸之冠“。
母亲用这个故事吓唬哭闹的孩子,海盗们举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连最凶悍的佣兵团长也面色凝重。
当夕阳西沉,最后一批商船驶入港口时,整个石阶列岛都已笼罩在铁群岛的阴影之下。每一个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不禁望向黑岩岛的方向,仿佛能看见那些空洞的眼窝正在黑暗中凝视着他们。
恐惧,如同最浓重的海雾,彻底笼罩了这片曾经无法无天的海域。
当铁群岛的消息传至骷髅岛时,骷髅岛岛主——“骷髅王”莫尔·骨哨正在大口喝着朗姆酒。听到禀报,他猛地将酒杯摔在粗糙的木桌上,琥珀色的酒液四溅如血。
“那些铁民的尸体?“他怒吼道,脸上的刀疤因愤怒而扭曲,“我根本不知道是哪个蠢货干的好事!“他的手指狠狠抓过地图,“说不定就是有人故意栽赃!“
但当听到“海骸之冠“的描述时,他的震怒逐渐化为冰冷的杀意。岛主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黑岩岛的方向,海风带来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来就来吧,“他忽然冷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弯刀,“让他们来受死好了。“他的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我要让那些铁民知道,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
酒馆里的海盗们纷纷举起武器发出狂野的呼啸,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