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雷利亚——灰烬、低语与神陨之地
我们终于抵达了这片只应存在于噩梦或传说中的土地——瓦雷利亚半岛。即便只是在其边缘徘徊,那股源自远古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毁灭气息,已足以让最勇敢的水手屏住呼吸。这不是旅行,而是朝圣,一场对末日与力量的黑暗朝圣。
目光所及,皆是终结的景象。天空被永恒的灰烬帷幕所笼罩,阳光挣扎着穿透,投下病态、昏黄的光影,扭曲了时间的流逝。脚下的大地覆盖着厚厚一层苍白尘埃,每一步都深陷其中,仿佛被无数双亡者的手向下拖拽。昔日的辉煌早已化为废墟,只有扭曲变形的石柱和怪诞结晶的墙体刺破尘埃,如同古老巨兽风化千年的骸骨,沉默地诉说着那场撕裂文明的灾难。
而空气中游荡的,不止是尘埃与死亡。还有它们——“石魔”。那些由凝固岩浆与无尽怨念凝结而成的可怖造物,没有意识,没有目的,只有一种纯粹的、对一切生者的毁灭本能。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那场浩劫持续至今的低语与警告。
穿越此地,需要万全的准备,更需要命运的垂青。我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硫磺与绝望的味道。但我并不恐惧,反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在这里,文明与神祇的骄傲被彻底撕碎,碾入尘埃。它残酷地展示了力量的终极面貌——不仅是创造,更是彻底的、无差别的毁灭。
在离瓦雷利亚很远的地方扎营,晚上的时候,我独自前往了更危险的瓦雷利亚深处。在接近这里的时候,一直放在莉莎那里的龙晶罗盘——血与火的信标开始发烫,罗盘指针不断的旋转,我似乎听到了一个呼唤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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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雷利亚深处——低语、龙晶与命运之重
我如同行走在世界的灰烬之底。
每一声脚步都湮没于厚重的死寂,每一步都像是亵渎。就在深入至连星光都被彻底吞噬的区域时,我突然止步——在我手中那枚一直沉寂的龙晶罗盘正变得滚烫,甚至在她指缝间透出隐隐暗红,仿佛被内部点燃。
它不再是指引方向的工具,而成了一个狂乱的活物。指
针疯狂旋转,发出几乎不可闻的高频嗡鸣,挣脱了所有已知的地理法则,只固执地指向更深、更黑暗的前方。而就在这时,我听见了它——并非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响彻颅内的声音:一种低沉、古老、带着火焰噼啪声的呼唤。它在重复一个并非单词的音节,但那意义却直接烙印在我的意识里,那是我的名字,是等待,是宿命。
我们跟随着这疯狂罗盘的指引,最终停在一处被巨大、扭曲的黑石结构环抱的坳地中。那里弥漫的魔力浓郁到让牙齿发酸,空气中的灰烬都仿佛在缓慢舞蹈。在一片泛着诡异微光的火山玻璃中央,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一枚龙蛋。
它的鳞片状外壳是深邃的墨黑,上面却蜿蜒着仿佛熔金流淌的暗红纹路,触手温热,仿佛内部沉睡着永不熄灭的余烬。
而在它旁边,半掩于灰烬之中的,是一支巨大的、扭曲的号角。
它通体漆黑,材质非金非石,表面雕刻着古老的瓦雷利亚符文,那些文字在月光下流动,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我伸手握住它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涌入我的手臂,与此同时,我几乎幻听到一声穿越千古的龙啸。
我站在废墟之中,左手是孕育生命的龙蛋,右手是束缚力量的号角。毁灭与重生,创造与掌控,瓦雷利亚将它的遗产和诅咒,一同交予了我。
我将它们放在了除了我之外谁也无法窥探的系统空间里,等待着某一天需要它们出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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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尔斯——金眼、迷雾与权力的滋味
我们终于抵达了这座自称“世界中心”的巨富之城——魁尔斯。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它配得上这份狂妄。三重巨墙如天神掷下的圆环,层层拱卫,从三十尺到五十尺,由砂岩、花岗岩直至内层的黑色大理石,一座比一座巍峨,一座比一座致命。墙上雕刻着奢靡的图景:交媾的男女、厮杀的军队、腾跃的珍禽异兽…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欲望与冲突都烙在城市的外壳上。镶嵌着黄金眼睛的内城门沉默地凝视着每一个闯入者,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