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国公府。
佛堂里的沈氏听闻后,先是难以置信,随即暴怒!柳氏那个蠢货怎么敢?!她怎么可能会查账?!还查得如此精准?!
“一定是那个小贱人!一定是萧瓷搞的鬼!”沈氏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将手边的经书扫落在地,“她这是要赶尽杀绝!借刀杀人!”
她立刻想要派人去压制柳氏,却发现自己被禁足,心腹又接连出事,命令竟一时出不了佛堂!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她。
萧鼎天也被惊动了,脸色铁青地赶到松鹤堂。他看着哭闹的柳氏,又看看面色沉凝的父亲,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氏的人竟然还有如此大的问题?而且是被二房这个蠢妇捅出来的!这脸丢得更大了!
老公爷萧震听完柳氏的哭诉,又翻看了那本写着疑点的旧册子,目光在那潦草却精准的笔迹上停留了一瞬,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了然。他没有立刻发作,只沉声道:“老大,此事交由你亲自处理,立刻彻查!若属实,绝不姑息!”
“是,父亲。”萧鼎天咬牙应下,心中对沈氏的恼怒又添了几分。这个蠢妇,真是把他和国公府的脸都丢尽了!
一场雷厉风行的彻查迅速展开。人证物证面前,那几个婆子的贪墨行径几乎无所遁形,比周瑞家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国公府上下震动!人人自危,尤其是沈氏一派的,更是噤若寒蝉。
……
在这场由柳氏点燃、萧鼎天亲自操刀的查账风暴中,始作俑者萧瓷,却异常安静。
她依旧每日去针线房和花草房点卯,对那些惶惶不安或试图打探消息的下人,只温和地笑笑,说些“父亲和兄长自有决断”、“我们做好分内事就好”之类不痛不痒的话。
她甚至比平时更加低调,待在院子里的时间更多了,偶尔摆弄一下那些香料,或是看看父亲送来的旧书,仿佛外面的惊涛骇浪与她毫无关系。
只有白月注意到,小姐在独自一人时,看着窗外,唇角偶尔会噙着一丝极淡的、冷冽的笑意。那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静观猎物垂死挣扎的从容。
萧景珩的目光越来越多地落在她身上。柳氏发难太过突然和“精准”,他绝不相信那蠢妇真有这个本事。他几乎可以肯定,这背后一定有萧瓷的手笔!她是如何做到的?她到底还隐藏了多少?
他去过她的院子几次,明为关心,实为试探。
萧瓷对他的态度依旧那般,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疏离和敬畏。问他查账顺不顺利,会不会很辛苦,语气真诚,眼神清澈,看不出丝毫破绽。
“妹妹倒是清闲。”一次,萧景珩忍不住出言讥讽,“府中闹得天翻地覆,妹妹倒像是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