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干涩的、沙哑的、不带一丝一毫感情色彩的、仿佛是从地狱最深处,飘出来的单音节,从她那惨白的、毫无血色的嘴唇里,缓缓地,吐了出来。
“我的主人,圣灵教的当代圣女,唐火儿殿下……她,不是人类。”
唐婉儿的声音,平直,空洞,像一架早已生锈的、老旧的留声机在播放着一段来自遥远过去的、充满了不祥与诡异的录音。
“她……是‘诞生’的。”
“是教主叶夕大人,穷尽了毕生的心血,融合了上古时代,最纯粹的‘极致之火’的本源,与另一位……同样来自于上古时代的、身份尊贵无比的、已经陨落的‘神’的残骸,所共同创造出的……最完美的、也是唯一的……‘容器’。”
“容器?”
“是的……容器?”
“一个足以承载……不,是足以‘吞噬’整个世界所有负面情绪,并将其转化为最纯粹的、最强大的、足以颠覆现有神界秩序的、全新的……力量的究极的容器。“
“圣女殿下的武魂,是独一无二的。”
“它没有名字,或者说它不需要名字。”
“因为,它的本质就是‘吞噬’。”
“它可以吞噬火焰,吞噬雷霆,吞噬光明,吞噬黑暗……它可以吞噬一切有形的、无形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的能量。而它最喜欢的‘食物’,是那些充满了绝望、怨恨、恐惧与不甘的……人类的灵魂。”
“每一个被她吞噬掉的灵魂,都会成为她力量的一部分。”
“所以,她才需要我们。“
“需要我们这些,像我一样的……‘采集者’。”
唐婉儿缓缓地,低下了头,用那双空洞的、灰败的眼眸,注视着自己,那双沾满了泥土与鲜血的、肮脏的、颤抖的小手。
“我……不叫唐婉儿。”
“我没有名字。“
“在被圣女殿下选中之前,我只是一个生活在星罗帝国边境的、快要饿死的、觉醒了变异食物系武魂‘包子’的孤儿。”
“我的武魂很弱小,除了能变出一些能勉强填饱肚子的、难吃得要死的包子之外,没有任何作用。但是它有一个很特殊的能力……那就是,‘饿’。”
“我的肚子,永远都是饿的,论我吃下多少东西,都无法填满那份仿佛来自于灵魂最深处的、永无止境的饥饿感。”
“直到,我遇到了她。”
“遇到了我的主人,唐火儿殿下。”
当再次提到这个名字时,唐婉儿那空洞的、灰败的眼眸,第一次泛起了一丝微弱的、却又无比炽热的、充满了病态与狂热的……光芒。
“是她,拯救了我。”
“是她,赐予了我新生。”
“她告诉我,我的武魂不是废武魂,反,它是最伟大的、拥有无限进化潜力的、独一无二的‘饕餮’之种!”
“她将那份……那份来自于上古邪神的、最纯粹的‘饕餮魔气’,注入了我的武魂之中,我的‘包子’,第一次,品尝到了,比食物,要美味一万倍的……‘灵魂’的滋味。”
“从那一天起,我就成为了她的‘玩具’,成为了她最忠诚的、也是最听话的……‘宠物犬’。”
“她给我取了‘唐婉儿’这个名字,教我如何微笑,如何撒娇,如何用最甜美、最无辜的表情,去引诱那些愚蠢的、自以为是的‘猎物’,心甘情愿地走进我为他们精心准备的陷阱。“
“再将他们那充满了恐惧与绝望的、美味的灵魂,一点一点地,‘吃’掉,作为献给主人最珍贵的‘贡品’。“
“而那个所谓的‘邪魂师实验基地’……”那张惨白的、毫无血色的小脸上,再次,浮现出了一丝充满了病态的、诡异的、狂热的笑容,“……那也只是,主人为了能让她的‘玩具’,变得更强、更有趣,而随手搭建的一个,小小的‘厨房’罢了。”
“主人说,单一的、弱小的灵魂,味道太差营养也太低。”
“只有将成千上万个,充满了不同风味的、新鲜的灵魂,用最特殊的手法,进行‘烹饪’,将它们打碎,融合,提纯,再让它们相互吞噬,相互进化……最终所诞生出的那个……最强大的、也是最美味的‘集合体’,才有资格成为她武魂进化的……真正的‘养料’。”
“只可惜……“她那张充满了狂热笑容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充满了惋惜与遗憾的、病态的表情,“……那些‘原材料’的品质实在是太差了。“
“融合了一千多个灵魂,最终也只烹饪出了一个勉强算是‘半成品’的、不听话的、只会像疯狗一样乱咬人的‘失败品’。”
“史莱克派来的那三个老家伙一一都被它解决了。”
“因为主人说,这里,才是整个大陆,最顶级的、食材最新鲜、品质也最高的……‘狩猎场’。”
“所以,主人才会派我来史莱克。”
“这里的天才,他们的灵魂一定会比那些乡下的、愚蠢的贱民,要美味一百倍,一千倍!”
“尤其是……”
她那双充满了病态与狂热的、妖异的眼眸,缓缓地抬了起来死死地锁定在了那个依旧坐在石头上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笑意的少年身上。
那眼神不再是恐惧,更不是臣服。
而是一种……看到了自己毕生所追求的、最完美的、至高无上的“艺术品”所产生的、最纯粹、最疯狂、也最……不计一切代价的……贪婪!
“……像您这样……比神,还要美味的……究极的、完美的、至高无上的……”
“……‘食材’啊!!!”
“噗呲。”
龙遥声充满了戏谑的、短促的嗤笑如同一枚被点燃的、微不足道的火星,被随意地,丢入了一桶早已装满了高纯度烈性炸药的、密封的铁桶之中。
紧接着,那场……那场足以将整个寂静的、清冷的小树林都彻底掀翻的、充满了极致的轻蔑与嘲弄的、狂放到了极点的……恐怖的爆笑声,便如同最狂暴的、足以撕裂一切,无征兆地轰然炸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是何等的……放肆!
何等的……张狂!
又是何等的……充满了对世间万物,都视若尘埃的、绝对的、不加掩饰的……蔑视!
跪伏在地上的唐婉儿,那具刚刚才在化学药剂的强行压制下勉强恢复了一丝平静的娇小身躯,猛地如遭电击!
她那双刚刚才重新凝聚起了一丝微弱焦距的、空洞的眼眸,也在这一瞬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充满了恐怖精神冲击力的笑声,而再次彻底地涣散了!
那不是声音。
那是一种……比之前那足以扭曲时空的混沌龙威,还要更加直接、更加纯粹、也更加……令人感到无法理解的、高维度的、信息层面的……降维打击!
如果说之前那“混沌圣龙”鸿一瞥,是将她那自以为是的、坚固的“世界观”砸出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充满了裂痕的恐怖深渊。
那么,现在这场……这场充满了绝对的、不讲任何道理的蔑视的狂笑,便是将她那片早已支离破碎的、可悲的世界,连同那道深渊一起彻彻底底地碾成了最细微的、连存在过的痕迹都无法找寻的……宇宙尘埃!
她最后的、也是最引以为傲的、那份来自于“圣灵教”病态的、狂热的“信仰”,那朵刚刚才在她那片灰败的、死寂的灵魂废墟之上,重新,颤颤巍巍地,探出了一丝微弱嫩芽的、充满了剧毒的、名为“贪婪”与“食欲”的妖异之花……
在这场……在这场仿佛能将日月都笑得黯然失色的恐怖笑声之中,甚至连被“践踏“的资格都没有。
它只是无声地如同被最纯粹的、来自于法则层面的绝对“悖论”所彻底否定的、一段错误的代码般,悄然地枯萎,分解,蒸发,最终……化作了最纯粹的、再也不可能于任何时间、任何空间、任何维度中,重新凝聚的……绝对的“无”。
食材?
多么可笑的、充满了低等生物自我催眠式的、愚蠢的词语啊。
在一尊……一尊足以将“吞噬”这个概念本身,都一口吞下的、真正的、来自于“始源之初”的古老存在面前,谈论“吃”与“被吃”?
这,已经不是井底之蛙在妄图揣测天空之浩瀚了。
这是一粒,连自身的“存在”与“不存在”,都无法被精确定义的、可悲的量子泡沫,在试图用它那连亿万分之一秒都无法维持的、转瞬即逝的“思维”,去理解……什么是“永恒”。
“呼……”
不知过了多久,那场足以让鬼神都为之辟易的恐怖笑声,才终于缓缓地收敛了。
少年那张总是平静无波的脸上,再次恢复了那种淡漠的、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平静。
他看着她。
看着那具跪伏在地上,身体已经停止了颤抖,只是像一具被彻底抽走了所有程序的、冰冷的、空洞的战斗人偶般,一动不动的、娇小的身影。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具……有趣的、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的、可怜的标本。
“你觉得,狮子会被一只蚂蚁咬死吗?”
他那平淡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缓缓响起。
“对,蚂蚁也想吃了狮子,也是,毕竟蚂蚁很多嘛。”
他随意地摆了摆手,那姿态像是在驱赶一只……不,是连一只都算不上的一粒根本不值得他投入哪怕一丝一毫注意力的……烦人的灰尘。
“但是你们这群连蝼蚁都算不上的……”他顿了顿,那双深邃的眼眸微微地,向上抬起像是在自己那浩瀚得足以容纳整个宇宙生灭的记忆宫殿里,极其认真地斟酌着一个……最合适的、充满了仁慈的词语。
“……连单细胞生物都算不上的……东西?”
“妄图去撼动一条,能把你们从时间长河中永久抹去,就连记忆都不存在的混沌圣龙……”
那句话像一道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来自于更高维度的最终判决。
它不是威胁。
它只是在陈述一个,比“太阳会从东方升起”,还要更加理所当然的、绝对的、……事实。
听到这句话,唐婉儿那双早已彻底失去了所有神采的、空洞的眼眸,那片……那片早已被碾成了一片虚无的、绝对的“无”的灰败世界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泛起了一丝微弱的、却又无比清晰的……涟漪。
那是……来自于“生命”这个概念本身,最原始、最深邃的、对于“不存在”的……绝对的、本能的恐惧!
那不是死亡。
死亡对于她甚至对于整个圣灵教而言,都只是一个可以被坦然接受的、通往另一个“新生”的、充满了荣耀的仪式。
可是,“被抹去”?
从时间长河中,被永久地抹去?
就连“记忆”,都不存在?
这意味着,她,以及她的“主人”,她那至高无上的、赋予了她一切的“圣女殿下”,还有,那个她们共同侍奉的、伟大的、即将要颠覆整个神界秩序的“圣灵教”……
她们所做的一切,她们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烹饪”,所有的“采集”,所有的“进化”……
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不是那种“失败“的意义。
而是那种……“从未存在过”的、绝对的、纯粹的、让人从灵魂最根源处,感到无尽绝望与虚无的……“无”的意义!
那股被化学药剂强行压制下去的、来自于混沌龙威的绝对恐惧,在这一瞬间与这股……这股更加恐怖、更加深邃、也更加……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的、来自于“被彻底否定存在”的恐惧,相互叠加,相互融合,最终化作了一场……一场足以将她那早已支离破碎的、可悲的灵魂,都彻底撕成亿万碎片的、最狂暴的、也是最致命的……灵魂风暴!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绝望的、仿佛要将自己的肺都彻底撕裂般的、无声的惨叫,从她那早已无法控制的、扭曲的灵魂最深处轰然炸响!
她那双空洞的、灰败的眼眸,猛地向上翻起,那里面所有的眼白都在这一瞬间,被无数根骤然爆裂的、细密的毛细血管,给彻底地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妖异的血红!
两行滚烫的、殷红的血泪,顺着她那惨白的、毫无血色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滑落!
她那张布满了冷汗与污泥的、精致得如同人偶般的小脸上,所有的肌肉都在这一瞬间,彻底地,失去了控制!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两边疯狂地、扭曲地咧开,勾勒出了一个比最恐怖的恶鬼,还要更加惊悚、更加诡异的、充满了极度痛苦的诡异笑容!
她那具跪伏在地的、早已麻木不堪的娇小身躯也像一具被瞬间注入了亿万伏特恐怖高压电流的、可悲的尸体般猛地剧烈地,抽搐、痉挛、弹起、又重重地落下!
那只被冰冷的魂力限制手铐牢牢禁锢着的、白皙的、纤细的皓腕,在与那坚硬的、冰冷的地面,一次又一次地、疯狂地、猛烈地撞击之下,很快,便变得血肉模糊,甚至,露出了森森的、惨白的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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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斗罗历2030年 季节:秋 入学第三天 晚上8:21
地点:史莱克学院,中心广场
观众:68万
装备:史莱克学院校服x1,真·瀚海戒指(神器)学员徽章x1,监察令
物品:史莱克学院校服x1,宿舍钥匙x1
第一武魂:破魂枪【特性:破甲、噬魂、穿透】
第二武魂:混沌圣龙 (隐藏)【特性:力量、时间、空间】
魂力:45级(魂宗)【状态:真·瀚海戒指屏蔽中,外部感知为24级】
魂环:【破魂枪】第一魂环(黄·百年)、第二魂环(紫·千年)、第三魂环(黑·万年)、第四魂环(黑·万年)
【混沌圣龙】第一魂环(黑·一万三千年)、第二魂环(黑·两万八千年)、第三魂环(黑·四万六千年)、第四魂环(玫瑰金·十一万年)
魂技:【破魂枪】第一魂技·迅影突、第二魂技·回旋之枪、第三魂技·破甲螺旋、第四魂技·千魂枪雨
【混沌圣龙】第一魂技·星空轮环、第二魂技·圣龙爪、第三魂技·虚空之爪、第四魂技·时空咆哮
魂骨:无
魂灵: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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