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听得眼睛都亮了:“真的假的?我随便画画还能有这效果?那我岂不是天生的‘符咒天才’?”
“天才个鬼。” 小玲敲了他脑袋一下,没好气地说,“你也就是撞大运,这废屋本身有灵脉连接,你画的图案又刚好碰到了灵脉的薄弱点,才意外触发了共鸣。要是换个地方,你画一百张也没用。”
话是这么说,小玲的语气里却没多少责备,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好的黄符纸,递给正中:“拿着,这是最基础的‘驱邪符’,上面有我画的咒印,你先对着看,记清楚笔画顺序。”
正中赶紧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展开符纸。黄符纸上的咒印笔画清晰,顶端是 “敕令”,中间是 “雷纹”,底部是 “镇邪符”,跟他刚才画的四不像完全不一样。
“记清楚,画符咒不是随便瞎画,” 小玲走到墙根,捡起一根烧剩的蜡烛头,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 “驱邪符” 轮廓,“笔要稳,心要静,每个笔画的力度都要一样。比如这个‘雷纹’,要画三道,每道都得直,不能歪,不然就没效果了。”
郑中蹲在旁边,看得格外认真。之前他总觉得驱魔是件很玄乎的事,可看着小玲拿着蜡烛头,一笔一划地画符,又觉得没那么难 —— 至少,他愿意学,愿意试着跟上大家的脚步。
“我试试!” 正中抢过蜡烛头,在地上画起来。第一次画,“敕令” 的横还是歪了;第二次,“雷纹” 画成了波浪线;第三次,手一抖,把 “镇邪符” 的点画成了圈。
复生在旁边看得直乐:“正中哥,你这画的不是驱邪符,是‘打地鼠’的图案吧?”
“一边去,我这是在找感觉。” 正中瞪了他一眼,又拿起蜡烛头,第四次画起来。这次他格外小心,盯着小玲画的轮廓,一笔一划地描,虽然还是有点歪,但比之前好多了,至少能看出是个符咒的样子。
“嗯,有点进步。” 小玲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一本小小的笔记本,递给正中,“这里面记了基础符咒的画法和口诀,你回去多看看,下次再出来,别再画马里奥了。”
正中赶紧把笔记本揣进怀里,像得了宝贝似的:“放心吧小玲姐!下次我肯定能画出正经的符咒,再也不拖大家后腿了!”
天佑看着眼前的场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他之前还担心正中会因为上次的事打退堂鼓,现在看来,这小子虽然有点冒失,却有股不服输的劲,倒也难得。
就在这时,天佑的银镯突然轻轻发烫,比之前在阁楼时更明显,手腕上的皮肤都能感觉到温度。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废屋的大门,外面的风声好像变大了,隐约还传来 “沙沙” 的声音 —— 跟嘉嘉大厦天台听到的樱花声,有点像。
“怎么了天佑哥?” 复生注意到他的表情,凑过来问。
天佑攥紧银镯,目光沉了沉:“有点不对劲,外面的戾气好像变重了。” 他走到窗边,撩开破旧的窗帘往外看,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远处的路灯亮着,却照不进废屋周围的阴影,那些阴影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小玲也察觉到了异常,收起了刚才的轻松,脸色变得严肃:“看来阿赞坤没走远,说不定还在附近盯着咱们。” 她把红伞拿在手里,伞骨轻轻转动,符咒泛出淡淡的金光,“咱们得赶紧搜完这里,早点离开,别等他回来搞事。”
正中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握紧了手里的蜡烛头,虽然画不好符咒,但至少不能再像上次那样慌慌张张:“我跟你们一起搜!这次我肯定能帮上忙!”
几个人重新分工:天佑和小玲负责搜二楼的房间,复生和正中负责一楼的角落,争取尽快找到阿赞坤留下的其他线索。手中拿着马克笔,心里却记着小玲教的符咒画法 —— 他暗下决心,下次再遇到危险,一定要画出真正的符咒,保护大家,而不是躲在后面。
废屋的风越来越大,蜡烛的火苗晃得更厉害了,墙上正中画的马里奥和歪歪扭扭的符咒,还在泛着淡淡的金光,角落里的尸毒蟑螂卵,依旧安静地休眠着。可谁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阿赞坤肯定还在暗处盯着,而废屋里,说不定还藏着更多他们不知道的危险。
天佑的银镯还在发烫,他能感觉到,外面的戾气不仅变重了,还在慢慢往废屋这边聚拢,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吸引过来。他回头看了眼正在认真搜角落的正中,又看了看蹲在地上研究蛊虫壳的小玲,心里有种预感:这次的废屋之行,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结束,而那道泛着青紫光的灵脉水,还有红溪村的秘密,才刚刚开始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