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屋一楼的光线比刚才亮了点 —— 天佑找了根蜡烛点上,火苗在风里晃悠,把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小玲正蹲在墙角,用镊子夹起之前发现的蟑螂壳,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壳上的血渍不对劲,泛着尸气,阿赞坤这老东西肯定在附近待过。”
复生凑过去看,半僵的胎记在蜡烛光下泛着淡红,指尖刚碰到镊子,就轻轻颤了一下:“这尸气跟上次在嘉嘉大厦天台的水渍不一样,更重,像是…… 专门炼过的。”
天佑靠在门框上,银镯在手腕上转了圈,目光扫过满是灰尘的墙壁:“这废屋的灵脉气很杂,既有红溪村的灵息,又有降头师的戾气,还有点…… 将臣的残留。咱们得仔细搜,别漏了什么线索。”
几个人里,只有金正中站在旁边,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刚才误踩机关触发血线蛊的事还在他脑子里转,看着小玲熟练地摆弄蛊虫壳、天佑一眼就能看出气息来源、复生对尸气格外敏感,他总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 —— 人家都是真刀真枪的 “高手”,就他只会躲在后面喊 “救命”。
“不行,我得学点真东西。” 郑中心里嘀咕着,趁众人没注意,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溜到二楼楼梯口。刚才上来的时候,他好像在楼梯转角看到个破书包,里面说不定有能用的东西。
果然,书包里除了几张揉烂的游戏海报,还有一支快没水的黑色马克笔,笔帽上还印着 “超级马里奥” 的图案 —— 看这样子,像是哪个小孩来废屋探险落下的。手中攥着马克笔,心里有点打鼓:小玲之前说过,符咒讲究 “笔正、心诚、符准”,他连最基础的 “驱邪符” 都记不全,更别说画了。
可一想到刚才自己慌慌张张躲在天佑身后的样子,他又咬了咬牙。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就算画不好,至少也别再拖大家后腿。
二楼比一楼更破,天花板漏着洞,雨水渗下来在地上积了滩水,泛着点淡淡的青紫色 —— 跟嘉嘉大厦天台的水渍一样。正中找了面相对干净的墙,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回忆小玲之前画符的样子:好像是先画个 “敕令”,再画几道弯弯曲曲的线,最后点个点……
他睁开眼,握着马克笔在墙上画起来。可手一哆嗦,“敕令” 的横画歪了,变成了个歪歪扭扭的 “士”;几道曲线没画好,倒像是马里奥的帽子;最后那个点太用力,把墙皮都戳掉了一块。
“完了完了,这哪是符咒,分明是游戏涂鸦。” 正中看着墙上的 “作品”,脸都红了。左边是个四不像的马里奥,右边是个歪歪扭扭的 “符咒”,中间还不小心画了道斜线,活像游戏里的 “攻击键”。
他正想找块布擦掉,手腕突然轻轻麻了一下 —— 墙上的马克笔画迹,竟在蜡烛光下泛出了淡淡的金光!不是很亮,却很明显,像撒了层碎金粉。更奇怪的是,墙角那堆不起眼的灰尘里,突然传来 “滋滋” 的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动。
正中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却不小心撞在身后的旧柜子上。柜子晃了晃,上面的灰尘掉下来,露出底下藏着的一个小角落 —— 那里有十几颗米粒大小的东西,棕褐色,裹着点湿土,看着像…… 虫卵?
他刚想凑近看,墙上的金光突然更亮了点,那些虫卵竟慢慢缩成了一团,表面泛出层淡淡的灰光,像是睡着了一样,再也不动了。
“这…… 这是怎么回事?” 正中目瞪口呆,指着墙上的画,“我就随便画画,怎么还发光了?”
“金正中!你在上面瞎搞什么呢?”
小玲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口传来,吓得正中手一抖,马克笔差点掉地上。他回头一看,小玲抱着胳膊站在楼梯口,脸色有点黑,身后跟着复生和天佑,显然是听到了他这边的动静。
“我…… 我就是想练练符咒,” 正中赶紧解释,指着墙上的画,“谁知道画歪了,还不小心画成了马里奥……”
小玲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先是一愣,接着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墙上的画确实够离谱,左边的马里奥还画了个咧嘴笑的表情,右边的 “符咒” 歪歪扭扭,连最基础的 “雷令” 都没画对,偏偏这四不像的东西,还在泛着淡淡的金光。
“你这哪是练符咒,分明是给墙‘涂鸦’。” 小玲走过去,伸手碰了碰墙上的画迹,指尖传来微弱的灵脉气,“不过…… 你这画倒是有点意思,居然能触发灵脉共鸣。”
“灵脉共鸣?” 复生凑过来,半僵的胎记亮了点,“我刚才在楼下就感觉到二楼有灵息波动,原来是正中哥的画?”
天佑也走过来,目光落在墙角的虫卵上,银镯轻轻颤了一下:“那些是尸毒蟑螂的卵,阿赞坤留下的。刚才应该是这画的灵脉气,让虫卵暂时休眠了 —— 虽然很微弱,但确实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