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了头，眼神空洞。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自首，或许还能争取一点宽大处理；若是等国安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付少宇没再看他，对着赵天雷点了点头：“赵叔叔，告辞。”
刚走到包厢门口的手顿住，付少宇转过身，目光如寒潭般扫过赵天雷和赵建军。
此刻的他，周身的气场已然不同。刚才收起的证件仿佛还在散发着无形的威压，让两个在各自领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有件事，我必须说清楚。”付少宇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国安的身份，属于绝密。我让你们知道，不是为了炫耀，而是希望以后能少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的视线落在赵建军惨白的脸上，加重了语气：“尤其是你，赵局长。你在公安系统多年，应该比谁都清楚，泄露涉密信息的后果。”
赵建军浑身一颤，连忙点头，像是小鸡啄米：“明白！明白！我绝不会说出去！打死我也不会说！”他此刻是真的怕了，刚才那一瞬间的嚣张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国安的保密条例有多严苛，他比谁都清楚——那可不是简单的处分，而是足以让整个家族万劫不复的重罪。
赵天雷也收起了所有情绪，郑重地保证：“少宇同志放心，今天的事，烂在我肚子里。我会管好自己，也会看好建军，绝不让他胡来。”
付少宇缓缓点头，眼神却依旧锐利：“我相信你们的承诺。但丑话说在前面——”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一字一句道：“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国安的身份，不管是谁传出去的，我第一个拿你们二人开刀。”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重重砸在两人心上。赵建军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警服的领口。赵天雷也严肃起来，背脊挺得笔直，像是在接受某种庄严的宣誓。
他们都明白，这不是威胁，而是警告。以国安的权限和手段，要“处理”他们两个，简直易如反掌。
“记住了。”付少宇说完这句话，不再停留，转身推门而出。
包厢的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赵建军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心里全是冷汗。
“赵总，他……他真的是……”赵建军的声音还在发颤，连称呼都变了。
赵天雷长长地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杯，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他看着窗外的夜色，眼神复杂：“没想到啊……蓝翔这个老大，竟然是这样的人物。赵局长，这次是你运气好，也是我们赵家运气好。”
他转过头，严肃地看着赵建军：“明天一早就去纪检委自首，把所有事情说清楚，能交代的都交代，能退赔的都退赔。别想着侥幸，也别想着找人托关系——在国安面前，所有关系都没用。”
赵建军嘴唇哆嗦着，最终点了点头，眼里是彻底的绝望和一丝悔意。
“还有，”赵天雷补充道，“赵磊的事，别再插手了。依法处理，是他唯一的归宿。我们欠人家的，欠国家的，都得一点点还回来。”
赵建军没说话，只是用力闭了闭眼，一行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