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刚迈到包厢门口,身后传来赵天雷带着恳求的声音:“少宇,等一下!”
付少宇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他知道赵天雷想说什么——看在赵蓝翔的面子上,放赵建军一马。
“我知道你为难。”赵天雷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疲惫,“赵建军是有错,管教不严,纵容儿子,但他这些年在公安系统,也不是一点功绩都没有……少宇,看在蓝翔的份上,能不能只追究赵磊的责任?他父亲这边,就让他自己内部检讨,行吗?”
付少宇沉默了片刻。赵蓝翔毕竟是国旗护卫队的队长,算得上是真心相待的朋友。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赵天雷身上:“可以。但赵磊必须依法严惩,不得有任何徇私。”
赵天雷眼睛一亮,连忙点头:“一定!一定!”
一旁的赵建军却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猛地一拍桌子,酒气混着怒火喷薄而出:“付少宇!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儿子有错,我认!但你一个毛头学生,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还想追究我的责任?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大概是觉得付少宇松了口,便又端起了公安局长的架子,赤红着眼睛吼道:“不就是有点身手吗?真以为能翻天了?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在鲁南待不下去!”
赵天雷脸色一变,连忙呵斥:“建军!你胡说什么!”
付少宇看着状若疯癫的赵建军,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他本想看在赵蓝翔和赵天雷的面子上,放对方一马,没想到这人不仅不知悔改,反而如此嚣张。
“我是什么东西,你很快就知道了。”
付少宇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证件夹,打开,放在桌子上。
黑色的封面上,两个烫金的大字“国安”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证件上的照片里,他穿着纯黑色的制服,眼神锐利如鹰,下方的编号和红色印章,无声地昭示着它的分量。
赵建军的吼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他怔怔地看着那个证件,脸上的愤怒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然后是深深的恐惧。
赵天雷也愣住了,他虽然不是体制内的人,但常年和官场打交道,自然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那是直属于最高机关的特殊部门,拥有着超乎想象的权限,是他们这种层级绝不能触碰的存在。
“国……国安?”赵建军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纪检委的人会来得那么快,为什么自己动用所有关系都压不住这件事——原来对方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学生,而是拿着“尚方宝剑”的人!
那些关于国安的传说瞬间涌上心头——他们是行走在暗处的守护者,也是令贪官污吏闻风丧胆的“催命鬼”,只要他们出手,就没有查不清的案子,没有动不了的人。
赵建军的腿一软,差点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赵天雷也收起了之前的温和,对着付少宇郑重地敬了个不标准的礼,语气里带着敬畏:“对不起,少宇同志,是我们有眼无珠。”
付少宇收起证件,目光重新落在赵建军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赵局长,你的问题,我可以暂时不追究,但这不代表你没有错。纵容儿子作恶,涉嫌滥用职权,这些都需要你自己去交代。”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去自首吧。这是你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