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默将冷库钥匙插入档案室封存柜时,柜门突然弹出半页焚烧过的抚恤金发放表,灰烬拼凑出“遗体即容器”四个大字。
他将hIV试剂滴在灰烬上,奇迹般地,“容器”二字泛起蓝光,显露出防腐剂注射器的精密结构图——针管容积刻度,竟精准对应着他的血样试管编码。
楼下冷库卸货通道传来沉闷的剁骨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陈默的心脏上。
他撬开通风口,眼前的景象让他毛骨悚然:赵德坤正将冷冻的烈士断肢塞进新鲜猪肚,老吴的斩骨刀劈开腔骨时,带出一张塑封卡片,上面赫然印着:“hIV阳性者陈默,建议隔离治疗”。
冷库铁架后,秦医生苍白的手突然伸出,他正将陈默的血样注入遗体颈动脉,口中念念有词:“...血样替换完成率98%,足够启动尸检程序了...”
陈默怒不可遏,一脚踢翻血样架。玻璃管炸裂的瞬间,hIV试剂溅上烈士遗体面颊。
令人惊恐的是,防腐皮肤竟开始溶解,露出底下一张赵德坤年轻时的脸皮标本,扭曲的五官仿佛在无声地狞笑。
冷藏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如同死神的脚步声。
陈默在血泊中摸索到冷库钥匙,插入门禁系统的刹那,红灯爆闪:“生物密钥认证失败”。
赵德坤的狂笑从喇叭里传出:“用你的阳性血开门啊!”陈默心一横,砸碎hIV试剂瓶,将染血的玻璃碴狠狠插入认证槽。
闸门开启的瞬间,整座冷库响起遗体冷藏柜集体解冻的呻吟,仿佛无数冤魂在哀嚎。
林夏突然从停尸柜后闪出,她的手机屏幕上,定格着老吴将铜钥匙塞进猪脑的画面。
她的指尖捏着两管血样——一管是从陈默血样试管窃取的假阳性样本,泛着硫氰酸汞的荧蓝;另一管是她刚从遗体抽出的真血样,在月光下凝结出青铜碑文般的锈红色。
两种颜色在黑暗中形成诡谲的对比,而冷库深处,赵德坤的身影正缓缓从阴影中浮现,手中握着的注射器里,暗红液体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晃,仿佛在等待着最后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