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紧盯着茶渍边缘的锯齿状水痕,陷入沉思。
当紫外线灯再次亮起时,被浸透的纸纤维显出了新的纹路:在茶渍圈住的 “抚恤金” 三字周围,竟浮现出七个针孔大小的光点,排列成北斗七星状,神秘而诡异。
老张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痰盂里泛起带着血丝的泡沫。
陈默上前帮他拍背,不经意间,瞥见老人后颈有块紫红色瘢痕 —— 形状与紫外线灯下的光点阵列完全吻合,这惊人的相似绝非偶然。
窗外,碎纸机重启的嗡鸣声再次传来,铁柜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反射出一道冷光,吸引了陈默的注意。
月光艰难地从气窗的铁栏间挤进来,在昏暗的光线下,陈默终于看清柜底的反光物。
半枚黄铜钥匙卡在地板缝里,匙齿排列成奇异的波浪形。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将钥匙插入 2020 档案柜的锁孔,就在插入的瞬间,柜内突然传来纸张撕裂的声音 —— 装着 “赵长贵” 档案的牛皮袋,正被某种隐藏的机制缓缓绞碎。
陈默猛地拽出档案袋,一张照片随之滑落:那是二十年前的抗洪表彰会现场,年轻的赵德坤左手紧紧握着张守田的右腕,两人交叠的手背上,墨迹新鲜的 “7.22” 字样,像一道崭新的伤疤,格外醒目。
凌晨三点,月光下,茶渍彻底干涸,在纸上形成一幅褐色的 “地图”。
陈默将显影液涂在瘢痕状的污迹上,纸背渐渐透出蓝光:“烈士遗属补助金转入扶贫专项账户,经办人:Z”。
当紫外线灯扫过 Z 字母的弯钩处时,墨粉突然簌簌脱落,露出底下被覆盖的党徽钢印 —— 编号 304,正是赵德坤胸章的号码,真相似乎正在一点点浮出水面。
档案柜深处传来轻微的纸张摩擦声。陈默警觉地转头,看见老张的搪瓷缸静静地立在黑暗里,缸底残留的茶叶,此刻竟神奇地拼出 “救生衣” 三个字的轮廓。
就在这时,月光突然被乌云完全吞没,碎纸机的轰鸣声响彻整个档案室,同时,门外传来渐近的脚步声,黑暗中,未知的危险正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