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由此而来。皇族派出了中央世界真正的底蕴——魁星十圣出阵督战。”
“魁星十圣？”林修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姜凡面上露出敬仰之色：“正是。这十位乃是圣皇之下最强的修士，皆是炼虚圆满之境。不过他们并非全都归于皇族，皇族只收归了其中五位：逍遥道尊万无涯、青莲剑圣李承宇、妙音琴圣苏妙音、天机妙手周奕凡、万道帝师陈玄礼。如今已派出三位前往北海前线。”
听到陈玄礼这个名字，林修心中微动。昔日在拜将之塔中，他曾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算来此人恐怕已有数千岁年纪了。
“皇族应当有大乘修士坐镇，为何这十人能以炼虚圆满之境，立于中央大陆之巅？”林修问道。
姜凡笑道：“宗主以元婴修为便可跨越上下四境的天堑，斩杀化神修士。同属上四境，这十人能够力敌大乘，又有何奇怪？修为到了他们那等地步，早已不单单是境界高低能够衡量的了。听闻他们止步炼虚圆满，是为了图谋更深远的大道，而非受困于瓶颈。”
“原来如此。”林修若有所思。
三人又就宗门这七年来的大小事务细细交谈，直到夕阳西斜，才各自散去。
暮色渐浓，林修独自来到学堂门前。药田旁，红云正耐心指导着一个少年辨认灵草。感受到林修的气息，她愕然抬头，刚要行礼，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
“好久不见。”林修温声道。
红云展颜一笑，觉得这位宗主与七年前相比，似乎更加深不可测了。若说从前的林修是一柄出鞘的利剑，那么如今便是归鞘的神兵，光华内敛，却更显威严。
林修目光扫过药园中忙碌的少年们，这些当年七八岁的孩童，如今都已长成了风华正茂的少年郎。
“对了，忘尘那小子呢？”林修忽然问道。
红云神色微黯，欲言又止：“他……在后山。”
林修眉头微蹙：“可是这些年来，他有什么顽劣之处？”
“不，”红云连忙摇头，“忘尘很懂事，比别的孩子都要听话。只是……”
“只是什么？”
红云轻叹一声：“忘尘是个好孩子，可不知他从前受过什么苦，即便表面上开朗快乐，却常常一个人偷偷哭泣。这些年来，他一直缠着远山教他拳脚功夫，我担心他……”
林修心中了然。有些伤痛，不会因岁月的流逝而淡去；有些执念，不会因安稳的生活而消弭。即便他为这孩子安排好了一切，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我这就去找他。”林修说道。
红云面带忧色地点了点头，目送着林修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