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送裤子来的那天，林晚正在院子里给月季浇水。
听到周管家说“林小姐的衣服做好了”，她手里的水壶差点脱手。围裙都没来得及解，就踩着拖鞋跑回房间，塑料凉鞋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响，像敲在沈廷洲的心尖上——他刚从书房出来，正撞见她风风火火的背影。
“什么东西这么急？”他倚在廊下，看着她的房门“砰”地关上，嘴角忍不住弯了弯。这几天林晚总对着画稿傻笑，他不用猜也知道，定是那几条让她魂牵梦绕的喇叭裤。
房间里，林晚正对着镜子转圈。
靛蓝色的牛仔布泛着柔软的光泽，高腰卡在腰线最细处，裤腿从大腿根自然放宽，到膝盖下方突然炸开，垂坠感刚刚好，既不会拖沓，又带着股张扬的劲儿。她抬手理了理衬衫下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肩膀都挺直了几分。
“好像……还不错？”她小声嘀咕，又转了个圈，裤脚随着动作轻轻扬起，带起一阵风。
前世她总穿母亲留下的旧衣服，宽松的棉布衫遮住了所有线条，活像个没长开的孩子。可此刻穿上这条喇叭裤，藏在骨子里的鲜活气仿佛被唤醒了，连走路都忍不住想带点风。
“试试另一条。”林晚刚脱下裤子，就听见敲门声。
“谁？”
“我。”沈廷洲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好奇，“做好了？”
林晚心里一慌，下意识地把刚脱下的喇叭裤往床底塞。她还没准备好让他看，尤其是想到他前几天那副“老古板”的样子，说不定又要念叨“像面旗子”。
“没、还没试……”
“我看到裁缝走了。”沈廷洲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开门，我就看看。”
林晚磨磨蹭蹭地拉开门，刚想挡在镜子前，就被他侧身挤了进来。目光扫过床上叠着的另一条米白色喇叭裤，最终落在她手里还没来得及藏的靛蓝色裤子上，瞳孔微微一缩。
“穿上看看。”他说得直接，语气里却藏着点期待。
“不要。”林晚把裤子抱在怀里，脸颊发烫，“有什么好看的。”
“我帮你参考参考。”沈廷洲走近一步，雪松味混着阳光的气息裹过来，“毕竟……我也算半个投资人。”
他确实托人找了港城最好的牛仔布，连裁缝都是给明星做衣服的老师傅。林晚被他堵得没话说，看着他眼里的认真，最终还是红着脸转身，把裤子换上了。
再转过身时，沈廷洲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了。
靛蓝色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高腰设计让原本就修长的腿更显笔直，走动时裤脚轻轻扫过地面，带起的弧度像海浪翻涌。她还不太习惯这样张扬的款式，走路时有点拘谨，却偏偏透着股说不出的灵动，像株突然舒展枝叶的白杨树。
“怎么样？”林晚被他看得不自在，下意识地拽了拽裤脚。
沈廷洲没说话，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简单的裤子也能勾勒出这样好看的曲线，尤其是她转身时，裤腰贴合的弧度，看得他眼神莫名一暗。
“还行。”他移开视线，语气刻意放得平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