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的门锁被撞得哐哐响,沈二叔的咒骂声混着警报器的嘀鸣,在寂静的凌晨格外刺耳。
沈廷洲却没动,只是靠在画架上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林晚站在他身侧,看着监控屏幕里沈二叔气急败坏的样子,手心悄悄捏出了汗。
“开门!沈廷洲你个小兔崽子!耍你二叔是吧!”沈二叔的声音嘶哑,显然是急红了眼。
沈廷洲终于抬眼,冲耳机那头的保镖冷冷吩咐:“带进来。”
画室门被拉开的瞬间,沈二叔的心腹挥着匕首就冲了过来,却被保镖死死按住。他身后的男人想偷袭,沈廷洲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匕首擦着对方的手腕划过,留下道血痕。
“啊!”男人痛呼出声,手里的短刀“当啷”落地。
林晚还是第一次见沈廷洲动真格,那眼神里的狠戾像淬了毒的冰,和平时判若两人。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被他用眼神按住——那眼神里没有警告,只有让她安心的笃定。
“账本呢?”沈廷洲踢开地上的短刀,靴尖碾过男人流血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疼得对方直哆嗦。
“在、在沈总包里……”男人疼得话都说不囫囵,眼神惊恐地瞟向沈二叔。
沈廷洲没看他,目光落在被按在地上的沈二叔身上,嘴角勾起抹冰冷的弧度:“二叔,十年前的事,该好好算算清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二叔梗着脖子吼,眼神却慌得厉害,“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
“报警?”沈廷洲低笑出声,弯腰捡起地上的画筒,抽出里面的加密账本,“就凭这个,你觉得警察会抓谁?”
账本摊开在沈二叔面前,那些被破译的字符像无声的证人。沈二叔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不说?”沈廷洲的眼神更冷了,他抓过那个受伤的男人,匕首抵住他的咽喉,“那我就问问你的‘好帮手’。王强坠海前,是你给他送的‘终局’吧?”
男人的瞳孔猛地收缩,显然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沈廷洲的匕首又逼近半寸,刀刃已经划破了皮肤:“说不说?”
“我说!我说!”男人终于崩溃,哭喊着招供,“是沈二叔让我做的!他说王强知道太多,留着是祸害!十年前的车祸也是他安排的,刹车是他让人动的手脚,还让我处理掉修车记录……”
他越说越急,把沈二叔如何侵吞资产、如何买凶杀人、甚至如何威胁沈父的事全抖了出来。沈二叔在一旁急得破口大骂,却被保镖死死捂住嘴,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
林晚站在阴影里,看着沈廷洲面无表情地听着供述,眼神里的冰冷没有丝毫动摇。他偶尔会追问细节,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可那捏着匕首的手稳得可怕,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这才是商场上那个传闻中的沈廷洲——狠戾、果决,一旦出手就绝不留情。
可奇怪的是,看着这样的他,林晚心里没有丝毫害怕,反而觉得异常安心。就像漂泊的船终于找到了锚点,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风浪,这个人都会为她挡在前面。
“都录下来了?”沈廷洲突然回头,问向角落里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