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过脸,耳根却悄悄泛起红意,连脖子都染上了点粉色。伸手去接糖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空气里突然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谢了。”沈廷洲的声音有点不自然,抓起糖块塞进嘴里,甜腻的草莓味在舌尖炸开,冲淡了心里的涩。
林晚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这个平时冷得像冰山的男人,居然也会有害羞的时候。她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裙摆,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了弯。
“其实你爸……”她想替沈父说句好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用替他解释。”沈廷洲打断她,语气却比刚才柔和了些,“他有他的顾虑,我有我的底线。等查清沈二叔的事,我会把那十万块连本带利还回去,用林家能接受的方式。”
林晚抬头看他,发现他眼底的寒冰已经融化了些,只剩下坚定的光。她突然想起原主父亲常说的话:“能扛事的不是脾气大的,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
眼前的沈廷洲,就是这样的人吧。
“那我们现在去查欠条?”她问。
“嗯。”沈廷洲点点头,往书房走,“沈二叔肯定把欠条藏在身边,最有可能的地方是他的私人保险柜。”
林晚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直的背影,突然觉得那点因为父亲而起的阴霾,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她从口袋里又摸出颗草莓糖,自己剥开含在嘴里,甜丝丝的味道从舌尖一直甜到心里。
书房里,沈廷洲正在联系开锁匠,林晚则重新整理起那些财务报表。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把空气都晒得暖暖的。
“对了,”林晚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份文件,“昨天法务部发过来的,沈二叔秘书的账户流水,里面有笔钱转到了一家锁具店,时间就在他撬你书房暗格的前一天。”
沈廷洲接过文件,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看来他早就计划好了。”
“不过……”林晚看着他,突然笑了,“他肯定没想到,会栽在一颗草莓糖上。”
沈廷洲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刚才的事,耳根又开始发烫。他没接话,只是低头看着文件,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
阳光落在文件上,把“巴拿马账户”几个字照得格外清晰。沈廷洲的指尖划过那行字,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不管前路还有多少坎,至少此刻,他不是一个人。
有颗草莓糖的甜味,还有份坚定的信任,陪着他一起走。
这就够了。